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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被公主抱起來,兩個人一起合力將浴室弄得濕漉漉的之後,又轉戰臥室,一起滾進柔軟的床榻上,抵死纏綿。
每一次中場休息蓄力下一場的間歇,就讓俞之瑤講床頭故事,講著講著,就開始字不成字句不成句,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並不是每一個人在剛開始的時候就面目可憎的。她爸曾經也是疼寵兒女的好爸爸,她哥也曾是孝順父母友愛妹妹自信十足不失銳氣的好哥哥,就連姚輝祖,都曾是眼光毒辣手腕強硬讓她十分舒心的合作夥伴。
俞之瑤的哥哥比她大七歲,大學畢業後就進了公司,當時都已經在公司里呆了十二年了。俞之瑤一直聽說的都是她哥哥投資決策失誤,導致公司資金鍊出現問題,競爭對手趁機發難,虎視眈眈著想要從俞氏撕下一塊肉來吞吃入腹。
當時俞氏縮水至少一半,在破產邊緣搖搖欲墜,她哥哥擔下了所有責任,被迫離開。在這種情況,俞之瑤接手了公司。
她從董事長助理做起,跟著她爸爸一點一點地學習商場上的事情,同時也一點一點釐清了她哥哥背的好大一口黑鍋。
她哥主導的項目其實是很有前瞻性的,至少在提出來的時候肯定是。只是以她爸為主的老舊派董事會成員並不認可,只是抱著陪太子讀書鍛鍊年輕人的心態,通過決議。但在後續,每一次資金資源的投入都會拖延滯後,反而將公司資金資源劃撥給另一個項目。
她哥的項目就這樣,從領先到落後,慢慢被拖死了。
她將她哥那個項目留下來的設備,進行改造,用股權分紅,空手套白狼一樣,從以前的老師同學同事拿到可用的專利授權,又挖來一批技術人員,盤活了項目,從而將公司從破產的邊緣拉了回來。
她用了兩年的時間,將搖搖欲墜的公司拉回正軌,開始穩定下來,並且逐漸煥發生機。按這樣的勢頭,俞氏也許三五年時間,就能恢復原本的輝煌。
也是在這兩年裡,她跟姬長青之間出了問題,讓她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第一年的時候,因為她頻繁往返兩地,一個是需要見面洽談專利授權以及挖角技術人員重組技術團隊,二是想去見姬長青,兩個人單獨相處不理會外面紛紛擾擾,讓她在重重壓力之下,保留一個暫時可以喘息放鬆的空間。
第二年開始,她的工作重心轉移,見面機會越來越少,姬長青不高興的時間越來越長,哄一次好幾天,然後又是漫長的冷淡。
她脫不了身,姬長青一邊說我好想你,想見你,可是一邊又以「你那麼忙,我過去不就打擾你工作了嗎」為由,安靜地宅在原來的城市裡。
簡直讓人火大!
姬長青不太認可這個說法:「我去了好幾次的好吧,但頂多撈著跟你一起吃個早飯!」
俞之瑤當時忙得腳打後腦勺,應酬也很多。她好幾次過去,基本上都是凌晨的時候才能見到人,大家說沒兩句話,俞之瑤就睏倦得幾乎要睡過去。每次都是她幫著洗澡撈出來擦乾淨塞被窩裡抱抱睡覺。
幾次過後,她就覺得跑過去見面其實對俞之瑤毫無幫助反面倍添麻煩,就一心琢磨如何讓自己奮進,指望著有一天能夠真正幫得上忙不拖後腿,能夠成為俞之瑤的依靠或後盾。
然後,就被分手了。
事隔多年,兩個人平和地赤/身擁抱著彼此,自以為理智地探討當年分手原由。
俞之瑤客觀地評價:「打個比方,可能就是學霸一心要努力學習考清北,學渣一心慫恿一起輟學擺地攤。」
姬長青時不時抱怨聚少離多的現狀,懷念朝夕相處時的快樂。讓她錯以為,姬長青想要的是一日三餐,長相廝守的感情,但她給不起。
被比作學渣的姬長青很不服氣,正好中場休息蓄力結束,她按著學霸再次進行全身心的深入交流,逼得學霸喘息著承認自己當年鬼迷心竅才一心分手。
有件事情,俞之瑤一直都沒有說,其實分手是姬長青先提起的,只不過最後一步徹底斬斷是她做的。
當時她說:「我們一個月都見不到一次,每天都說不了幾句話,你覺得這像是戀愛嗎?」
她堅信如果深愛的話,怎麼會擠不出時間來和戀人相處呢?不過是不夠愛罷了。所以她說:「如果不再愛了,那就分開吧。」
她每次都裝作沒聽到,認真解釋真的是忙起來顧不上。
只是在姬長青提過兩次之後,她忽然意識到,可能姬長青真的厭倦這樣的生活,漫長得似乎看不到盡頭的分離,讓彼此都不開心,特別心累。
於是,在第三次聽到相似說辭的時候,她給予了正面的回應:「我們分手吧。」
當時姬長青臉上的震驚是真的,她後來試圖挽回也是真的,只是俞之瑤自己都沒有把握,如果不分手,兩個人就這樣糾纏下去,會是什麼的結局。也許再繼續下去,不過是將感情漸漸消磨,現在抽身而退,至少回憶起來全是美好。
分手之後,初步在公司里確立威信的俞之瑤,開始著手清理俞氏當時不太好的項目。
首當其衝的,就是在拖死她哥主導的項目時,另一個實際上有資源資金傾斜扶持的項目。這個項目投資收益率並不理想,但總能夠先一步將她哥申請的資源資金搶了,在她哥的項目死掉之後,這個項目還做了一個匯報,項目持續再投入,而它的資金缺口,特別巧合的就是大約她哥那個項目耗費掉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