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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辛顯然也是提前做過功課的學霸,不疾不徐地一一回答:反正搞完你的仇人,帝國你也基本上呆不下去了的。你是想繼續在星際浪呢, 還是一起去星盟?
姬長青心跳瞬間加速, 面上依然是不動聲色:「去把牢底坐穿嗎?」
她對這位兄弟給星際海盜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歸宿頗感興趣。
臉上自信滿滿的基辛對此並沒有太多的信心, 但是本著忽悠一個是一個的原則,為了給自己拉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演技到達了巔峰:「你在帝國頗具盛名,在星盟可沒什麼名氣。」
姬長青冒名頂替的這位,針對帝國貴族搞了好幾波大事, 明目張胆地復仇,還要廣而告之,極大地冒犯了這群帝國掌權者的尊嚴, 自然喜提「惡名昭著」套餐。
但在星盟, 她還不配擁有姓名。頂多就是組團出道,以團之名在星盟掛了號。
有著名號的星際海盜團曾經核心過的人物,帶著對星盟重要的資料投誠,想做個良民,這個不香嗎?
「噢, 那可需要足夠的籌碼。」姬長青意味深長地道。
聽話聽音,沒有直接拒絕,就意味著不排斥這個選項,願意往投入星盟的懷抱去思考問題了。
基辛心裡稍微安穩了一點,努力給凶名昭著的星際海盜表達誠意:「這不是得看你意向,再決定我們要做到什麼地步嗎?」
「那你覺得,要做到什麼地步才合適呢?」姬長青語氣淡淡的,目光幽深地盯著眼前的人:「或者說,你有什麼籌碼,值得我冒著失去自由的風險來合作。」
她一改此前迂迴的風格,打出了突如其來的直球。基辛臉上一直維持得恰到好處的笑容都裂了一下,眼裡有著不容錯辨的愕然。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坦誠一點?!
「我的仇人現在也是帝國的貴族。」
也是?姬長青玩味地笑了笑,從星盟叛逃過來的人裡面,唯二的貴族就是何家和克洛普的家主了:「看來你是查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不不不,他並沒有查到什麼可以證實對方是受人指使。
可是這不重要!
他只是報仇,又不是要送這些人上法庭,根本不需要所謂證據。至於回星盟去給他父親翻案需要證據,哎呀,讓真正的罪人親口說清楚不就行了嘛。
因此,他大大方方地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啊!」
叛離星盟不是一個單純的結果,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星盟並不缺乏跟帝國精神有共鳴的sb,只是這些sb們大多數都只能叫囂心裡嚮往一下。
畢竟,雖然他們心裡沒有ac數,但是帝國掌權者心裡是有數的。那些渣渣們根本就沒有讓帝國多看一眼的價值,只有被利用在適當時機製造輿論的炮灰作用。
叛離星盟還能夠被帝國接應並最終受封貴族的人,一定是在前期就向帝國輸送了更高的價值。而這條利益鏈條上的人,絕大部分,可能都只是財帛動人心,被拖下水共沉淪的。
他們互相遮掩,暗中來往,克洛普和何家的叛逃,能夠牽連後撥出蘿蔔帶出泥來,相信被查出來的也不會超出一半。
這已經是建立在對星盟有超強信心的基礎上了,極有可能是連三成都揪不出來呢。
「連通帝國和星盟的利益鏈條,他手上一定握有名單以便控制要挾。只要拿到那些資料,星盟會歡迎我們的,如果走之前能順便弄死就更好了!」基辛作了個劃脖子的動作。
感謝他們叛出星盟,他在帝國採用多極端的手段,都沒關係。
他的腦海中都已經有了一整套嚴刑逼供的流程了!
基辛還適當透露了一些情報:「這些要命的東西藏在哪呢,就我所知的,有三個地方最有可能。」
他在親衛隊,即使並沒有被信任到放在貼身護衛的程度,大部分時候也是隨扈之一。
這三個地方就是克洛普家主最常呆的地方了。
像這種只有我知你不知,天知地不知的要命東西,沒有人會放心將它放在自己的視線之外的。
姬長青咋舌,這可真是幹大事的人。
她是真的很動心吶。
她其實並不在意用什麼手段來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前期寬泛地收集信息,再想辦法輾轉地將其傳遞迴星盟,是基於目前他們所在位置而決定的。
從停留在荒星上就開始謀劃,又有在溫德里時的恩威並施,目的都是物色篩選可用的人——或者說是可利用的人。
在這些人心理上刻印出來一個她既強大公正可靠的印象,在共落難之時的稍微伸把手,刷了好感度,就如隨手落子,能不能用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需要用的時候,他們能稍微為她所用。
如今看來,效果其實還是挺好的。君不見,她所管轄的農莊,大家都挺聽話的,克洛普的心腹副手下去暗中觀察調查的時候,得到的幾乎都是她允許大家透露出去的信息。
更何況還有基辛這個超級大禮包!
至於是否可信?
他們雙方都說不上有多信任對方,只是目前來說可能這是最好的選擇罷了。
她怕基辛反水或者從頭到尾都是設計她,難道基辛就不怕麼?
唯今之計,只有一起幹個壞事共沉淪,來增強一下互相之間薄如蟬翼的信任了。
報仇這個事情,趕早不趕晚。雙方達成一致後,很快就互通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