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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主動掛了電話,完事後捧著手機心臟「砰砰」跳。
白一鳴你真是長本事了,竟然敢掛聞靖宇的電話。
他在心裡佩服自己,也是在這一刻,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近一年來的改變,還有他和聞靖宇之間的改變。
敢這樣對聞靖宇,說明他真的長大了。
不知不覺,車子已到達目的地,白一鳴如約而至,準時按響了二哥家的門鈴。
蘊酒似乎是剛睡醒,閉著眼睛靠在白佐堯的肩膀,渾身上下散發著懶惰氣息。白佐堯則是一手摟著青年的肩,另一隻手正在幫對方系襯衣扣子,兩人緊密相貼站在一起,畫面意外和諧。
白一鳴沒想到大早上就會吃狗糧,而且是孤零零站在一邊吃了整整一個小時。
看著自家哥哥和嫂子恩恩愛愛,他真是酸的冒泡,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又不好意思催促。
他幻想過無數這樣溫馨的場景,只不過畫面中的人是他和聞靖宇。
想到這裡,他有些落寞地垂下腦袋,盯著腳面發呆,心裡想著另一個男人。
白佐堯為了蘊酒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尋人,甚至放棄一切跟家族抗衡,只為了能把心愛的人留在身邊。
可是叔叔呢,顧及的太多,總是把鐵四角的友誼排在第一位,讓他沒有十足的安全感。
正瞎想著呢,蘊酒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開口:「你今天沒練琴?」
「見偶像重要。」白一鳴微微一笑。
見他們穿衣服穿的那麼慢,他乾脆換了鞋,抱著二哥家的貓坐在沙發上等。
白佐堯開始幫蘊酒穿外套,動作很慢,很磨蹭,時不時還靠在一起咬耳朵說悄悄話,傳出來若有若無的笑聲。
白一鳴把一切盡收眼底,心肌梗塞的感覺。
臨出門前,白佐堯像個老父親般囑咐好長時間,刻意給蘊酒裝了鮮豆奶和巧克力,還讓白一鳴充當小跟班給蘊酒提包。
「這是安神藥,保健作用,最近彥彥學習壓力大,如果他喊頭疼,你立刻給他吃兩粒,不能吃太多。還有,他低血糖,如果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就給他一塊巧克力,你時刻注意,有情況及時打電話通知我,聽到沒有?」
白一鳴:「.......」
白佐堯溫和一笑:「有什麼問題嗎?」
白一鳴莫名打了個冷顫,乖乖應道:「沒問題,二哥放心,保證照顧好嫂子。」
他背上白佐堯遞過來的背包,拒絕了對方要開車送他們的提議,急忙拉著蘊酒從小區蹽了出來。
坐上私家車,白一鳴鬆口氣,轉頭就開始調侃蘊酒,笑著道:「嫂子,我二哥真體貼。」
蘊酒身上的倦意褪去,眼睛慢慢恢復往日的神采,嗓音淡淡:「再叫一聲嫂子,我就下車,你自己去吧。」
白一鳴秒慫:「行吧,親愛的彥彥。」
「......」蘊酒眼神透著古怪,心想這傢伙的變化真不是一般大。
白佐堯說的非常對,愛情改變了白一鳴,讓人變得越來越「肉麻」。
根據導航指示,司機將車子開到順義別墅區。
兩人下車,白一鳴沖司機揮揮手,示意先把車子開走,然後他摸出手機,情緒激動難耐,撥通了偶像的私人電話。
蘊酒只覺驚訝:「你偶像膽子真大,居然敢把住址和電話號碼告訴你這種追星族。」
白一鳴結結巴巴地跟偶像溝通完,掛了電話,回過頭反駁:「什麼追星族,我喜歡的鋼琴家不一樣,他是藝術家,獲獎無數知名度超高,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
「行行行,你說的對。」蘊酒制止了他繼續吹彩虹屁。
這次見偶像可以說是非常順利。
先是喝了偶像的手磨咖啡,又受邀到別墅頂層一間寬闊帶有落地窗的鋼琴室,免費觀賞了一次世界級鋼琴家的獨奏。
白一鳴有一架毫無二致的施坦威,見到後特別親切,又因為是偶像彈過的鋼琴,內心多了一絲崇拜,想買回家的心都有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蘊酒癱在沙發上睡覺,他則是受到偶像的邀請,當著對方的面彈奏一曲。
這無疑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過能接到偶像的邀請,還能彈偶像彈過的琴,即便是出醜也是值了。
眼前是熟悉的鋼琴,白一鳴閉上眼睛,儘量讓自己放鬆,不斷地進行自我催眠,就當是在自己家好了。
手指落在黑白鍵上,隨著靈活的五指,一曲經典的G小調緩緩響起,漸入佳境之後,他整個人放鬆下來,完全沒有剛進門時的拘謹。
偶像就站在旁邊靜靜地聽著,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讚賞,時不時點頭表示認可。
一曲終,白一鳴略微羞澀地笑了笑,眼睛晶亮,滿是期待地等著偶像的點評。
「一鳴,你很有天賦,力度掌握的分寸還可以,有技巧也有感情,非常棒!」
他的偶像是一位非常年輕帥氣的男人,平易近人沒有大明星的架子,還有一雙含笑的眼睛,讓人倍感親切。說話時的語氣也十分隨和,給予了白一鳴極大的鼓勵,笑道:
「聞先生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確實很優秀。」
白一鳴眼含驚訝:「您,您和我叔叔.....認識?」
男人露出溫和笑容:「聞先生是麥殼的贊助商,當然認識。」
麥殼是偶像所屬的經紀公司。意識到這點,白一鳴原本雀躍的心情轉為失落,原來偶像見他,並不是因為他的曲子有多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