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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小姐懨下來。
「你既然很在意這件事的話,肯定會對讓你知道這件事的人進行惡作劇。」江戶川亂步按照和亂步小姐相處的日常道。
一開始拿到貓面具的時候,亂步小姐的主要目標是讓江戶川亂步也戴上貓面具玩,但是她對太宰治的態度也很古怪。
那是一種介於敵人和同伴之間的態度,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背著家長,偷偷摸摸地從牆洞裡鑽出一顆貓頭、和另一隻經常在牆洞附近徘徊的敵貓見面的默契感。
他說出最終推理:「太宰小姐被你蹦蹦跳跳地強行扣過貓面具……大概還要以貓咪形態被織田小姐追的上蹦下跳。」
喂喂喂,推理就推理,為什麼要加那麼多的主觀詞啊。
亂步小姐側首、輕哼了一聲:「所以,羅傑,推理出來了誰是兇手了嗎?」
羅傑?
江戶川亂步的眼睛實線加粗,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兇手是『我』。」
「無論是設置特殊機關還是先殺掉人後逃跑,都不能造成那種特殊效果,別墅里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都是可以實現的,只有『我』、『我們』是特例的。」
「偵探本人就是兇手,還真是一件需要苦苦思考的事情呢,不過證據之類的也太容易破解了嘛。」
「喂,你們在說什麼?兇手就是你們兩個嗎?」那個男人遲疑著開口,隨後驚恐地四處張望,發現其他圍坐在此處、等待兩位偵探解開迷題的人也面面廝覷。
在他們認真困惑和遲疑驚恐的表情上,逐漸有裂開的痕跡,就像是一個虛假的世界正在逐漸破開。
「嘁。」亂步小姐發出太宰治的聲音,「雖然遊戲還不太成熟,不過這個構想明明很有意思嘛,從『我』的視角出發,努力去推理兇手究竟是誰,認真地研究每一位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卻在最後看到結尾的時候才恍然發現,原來兇手就是最不可思議的『我』。」
「這種打破人們慣常思維的答案,已經很棒啦!」
「從一開始就用特殊的敘述方法,對遊戲者進行挑戰什麼的。」江戶川亂步頓了頓,「這個推理『遊戲』,叫做羅傑疑案?」
之前亂步小姐開玩笑,稱呼過他為『羅傑』,如果這是一部作品的話,最合適的應該是疑案這種稱呼。
周圍的牆壁和玻璃也一寸寸地碎開,湧進來的風和雪也緩慢裂開。
「不是啦,情況不太一樣。」亂步小姐伸了一個懶腰,絲毫不在意周圍景象的異變,「在我那個世界,可以稱之為『詭敘』類推理作品,最著名的就是阿加莎先生的《羅傑疑案》了。」
不過亂步小姐和坡小姐玩這種類型的推理遊戲不多,因為一旦意識到這種突破慣例思維的兇手,就很容易破解了。
裂痕越來越大,表示在偵探找出真正的兇手後,異能力逐漸失效。
江戶川亂步不在糾結這個問題,他拉了拉身上的浴衣,做好一出去就快速撈到貓面具、變成貓的準備:「說起來,是現在分別,還是等會兒?」
這句話有些突兀,但也不算突兀。
無論是特意把電車對自己的重要性擴大,還是吸引特殊異能力者愛倫·坡,都是在湊集這個世界上比較容易遇到的空間類型因素。
比如在電車上睡覺就會進入的『井』,比如可以把人拉進書里的《莫格街的黑貓》。
這兩者在某一瞬間疊加起來,在分開的時候,亂步小姐有不小的機率突破空間節點,回到自己的世界。
「不會,會有幾秒的空間晃動來維持時空裂隙。」亂步小姐打了一個哈欠,也抓了抓自己身上的浴衣。
作為異能力者,在使用異能力的時候。愛倫坡肯定會在周圍,在亂步們進入書的這段時間,他有不小的可能性會走過來,也就是說……
江戶川亂步把眼睛眯得更厲害,他提前推理道:「亂步小姐不許哭。」
嗯?
亂步小姐警惕起來。
周圍的所有景象徹底破碎,暴風雪別墅變成了剛剛停穩的電車。
江戶川亂步變成了貓,在半空中跳躍了一下,仿佛是從暴風雪別墅跳躍出來的野外雪貓,跳到了電車中央。
亂步小姐的降落位置是電車門口的最邊緣。
在他們不遠處,站著一個抱著書手足無措的年輕人,蓬鬆的頭髮遮住對方的眼睛,浣熊縮在對方的肩頭探過來,長至小腿的黑色外套在對方後退一步的情況下不停地晃蕩。
愛倫·坡反應過來的瞬間,亂步小姐也瞬間捕捉到了心愛的坡……小……姐……
她頓住。
她卡機。
她重新啟動自己,上上下下掃描了一下自己心愛的坡小姐。
憂鬱的氣質、還在,令人敬佩崇拜的才華、在這個沒有亂步這種同等級的聰明人快樂配合的情況下,似乎還在磨合鍛鍊,身材……
亂步小姐冷靜轉頭,走出了電車門,在空間的震盪中遠離文野原世界。
「嗚嗚嗚,這才不是我心愛的坡小姐————!」
「亂步是個大壞蛋!」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上章大家的留言都看到啦!
第36章
橫濱街道,囂張的機車聲響起,隨後一抹紅色殘影在街上穿過,快的幾乎讓人以為是視網膜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