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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陣壓低的小聲：
「哈哈哈哈......」
「他倆有故事啊！」
江奕不知怎的，看著郁白安靜蒼白的側影，忽然有點臉熱。
他什麼意思啊！
這哥們兒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正有點走神，郁白忽然遞過來了一頁草稿紙，上頭寫著幾行字，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桌子上不緊不慢地敲了敲，說：「這是那兩題的過程。」
江奕一愣。
紙上，是郁白乾淨利落的字跡，清晰又詳細地寫著他錯的那兩題的步驟。
一步一步，沒有跳。
江奕神色微動，心裡想，他的字，是真的騷氣。
「謝謝。」
江奕悶悶地說。
接著就低頭開始研究訂正。
「奕哥，」許念安踢了一下他的椅子：「你錯多少？」
「兩題。」江奕頭也不回，有點鬱悶。
「臥槽！」許念安要瘋掉了：「你是人嗎？只錯了兩道？」
「......」
江奕瞥了眼郁白，道：「有人一題都沒錯。」
許念安：「......」
不知怎麼，有點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現在被郁白折磨的人從自己變成江奕了！
他站起身，湊過去看江奕，看見他桌子上那張草稿紙，說：「這什麼？」
江奕：「郁白寫的過程。」
許念安：「？」
郁白會寫過程？
他記得郁白明明很懶，懶到有時候考試大題的過程都懶得寫——現在居然洋洋灑灑給江奕寫了一整頁的過程？？？
「郁哥！」許念安整個人都不好了，道：「我也是你同桌！你以前怎麼就沒給我寫過過程！你是不是偏心！」
「別吵了！」蔣蔓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一扯他的衣角，說：「你懂事嗎？不要打擾別人的二人世界！」
江奕：「......」
他狀似在看題，餘光卻悄悄注視著郁白。
郁白倒是很淡定，一轉身，不緊不慢地拿出一本數競題放在桌上，翻開，捏著一支看起來並沒有多少墨水的黑色簽字筆開始刷題。
江奕餘光看了眼他，盯著那支筆看了許久——他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把一支筆的墨水用到乾乾淨淨還在用的，那支筆看起來歷史悠久，黑色的油墨用的已經只剩下一點點了。
這也太強了吧？
江奕自己經常是買了一堆筆，用著用著，發覺只剩下一兩支了——其它的都不見了。
江奕收回目光。
不由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思了。
郁白真是格外艱苦又勤奮呢。
他的字也很好看，草稿紙上都一排一排的，字跡筆鋒分明，乾淨利落。
江奕不留神在心底給這位競爭對手又加了兩分。
唔，不愧是市里第一啊。
儘管不願意承認，他還是真心實意地佩服起了郁白。
「郁白。」
江奕壓低聲音叫了他一聲。
郁白抬眸看他。
江奕在書包里摸索一陣，掏出一個筆盒，他把筆盒放在桌子上，小聲說：「你的筆快沒水了，用我的吧。」
郁白一頓，抬眸，似是意外。
江奕把白色校服的衣領拉的很高，白皙的下巴埋在裡頭，目光清澈極了。
郁白看了他一會兒，又看了眼自己的筆，在草稿紙上劃拉兩下，道：「還能用一會兒，謝了。」
江奕：「......」
強迫症？
一定要把筆芯用完才高興麼。
真奇怪。
而後，他習慣性的，干正事前先「預熱」兩分鐘，先掏出一本書，豎起來，隨後又從桌櫃拿出手機，坐在那兒刷了會兒b站。
江奕戴上耳機，隨意滑了幾頁。
擼貓，倉鼠，一堆七七八八的寵物up的視頻暴露了他平日刷視頻的口味。
還參雜一點遊戲視頻以及樂器演奏一類的。
忽然，目光一頓。
登時就移不開眼睛了。
這人，誰？太特麼對味兒了吧？
首頁上，他刷到一個手巨好看的男生，在光線低暗的房間彈鋼琴。或許是不方便露臉，鏡頭只拍到了他瘦而蒼白的手，以及襯衣扣子解開後微透的鎖骨。
雖然看不見臉，但江奕有種感覺，這絕對是個很絕的大帥比。
開頭一段低沉的低音，指尖在琴鍵上觸碰，蜻蜓點水一般，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和利落，或許是經常練琴，他手指很瘦，透白，指尖有薄薄一層繭子。
隨後，到了樂曲的高潮部分，手開始跳躍，乾淨利落，白皙手背上隱約有青筋和手骨的脈絡起伏，伴隨著和弦的節奏，很灑脫，漂亮的不可思議。
彈幕上飄過「wc這手！」「我可以！！」「開幕雷擊」「這隻手美爆了！！」「燃起來了！」「燃炸了！」「牛批！！」「awsl！！」「大佬求譜！！」......
這段視頻是剛放出來的，播放量3551，這麼短的時間，這個播放量算是蠻高的了，再過幾天，應該會破萬。
手確實漂亮，冷白皮，骨節分明。
鋼琴彈的也是不一般的棒。
江奕心神微動，果斷點了關注——要命啊，這人太戳他的審美點了！
而後，他看了眼身邊，餘光忽而落在正在寫作業的同桌身上，眼神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