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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到林周,又不得不想到林氏集團新任的掌門人, 有些人覺得喻霖純粹是運氣好, 嫁了人在婚禮上老公死了, 直接接手龐大的遺產,但那只是小部分的認知,但凡是對此事有著敏銳嗅覺的人,都能察覺到不一般。
那就像是鯊魚浮在海面上的鰭, 深海底藏著未知的危險。
宴會在歡聲笑語裡結束了,林麓然走到了門口,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雨,酒店閃爍的霓虹越發顯得夜雨孤寂。
林麓然穿著小黑裙站在酒店門口, 避讓著初秋的冷意。
傘的影子忽的投射在她的眼前,林麓然偏頭,看見了為她撐傘的少年。
李亞站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輕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林麓然朝著旁邊走動了幾步, 離開了雨傘的範圍,看著李亞說,“會有人來接我的。”
“你不用這樣,不需要的。”
林麓然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且不止說過一次。
李亞和她是處於一個圈層的,自然知道她家裡發生了事情,也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所以便也和她一樣,想要給她一點助力。
林麓然有些無奈,就算她這不是在蜜月副本和老婆恩恩愛愛,在原本的任務世界裡,她也不需要這樣的幫助。
“是我自己要做的,和你沒關係。”
李亞的臉上有些難堪,他看著林麓然,神色黯然卻十分固執。
林麓然不再接話,她知道應對的最好方式是冷處理,這比感謝和拒絕更能勸退人。
“接我的人來了。”
林麓然忽的開口,向前走了一步。
她的話語讓李亞將目光投射到緩慢駛過來的黑色豪車上,副駕駛的保鏢下車撐著傘打開了後車門,一雙長腿從裡面跨了出來。
出來的也是個年輕女人,身上的優雅貴氣卻渾然天成,李亞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看著那個漂亮女人持傘走近,像幅色彩濃重的水墨畫。
“回家。”
她的聲音很冷,如同玉石相擊的泠泠聲響。
喻霖伸出了手,林麓然自然地握住,站在了傘下,同喻霖一起穿過細密的雨幕。
直到車子駛離李亞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猛地反應過來那個女人是誰,面上浮現了難解的疑惑。
林麓然不應該敵視那個女人嗎,難道她們的關係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糟糕,可剛剛的姿態也太過親密了些?
安靜行駛的車上,林麓然姿態放鬆的靠在喻霖的身上,這車上都是喻霖的人,算在合理崩塌人設範圍內。
喻霖的手摸著少女瓷白的脖頸,像是在揉一隻貓。
她們之間的感情讓喻霖根本就不用過問剛剛那個不知姓名的少年,有時候角色對任務者的愛慕,很多都是基於任務者的原主身體,剛剛那個人應該是屬於前者,當然也有很多人愛慕著任務者本身。
想到這一點,喻霖的眼眸沉了沉,回憶起了曾經讓自己不快的一些事。
在她和林麓然還沒確定關係,在任務世界裡互相曖昧的時候,總有那麼些個林麓然的愛慕者讓她煩心,林麓然對那些人的心思一無所覺的時候她都快醋淹金山寺,要不是必須遵守人設,她早就把情敵斬於劍下了,還好小鹿後來看穿,沒再搭理過那些人。
“怎麼了?”
林麓然抬頭看著喻霖的表情,有些懶散的問。
世界上不會有人更比她懂老婆的面部表情語言,這模樣百分百是有點不高興,但是程度不高。
喻霖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她不想說,不想讓林麓然記起曾經在快穿任務里遇見的過客,那些人就應該不值一提,被林麓然忘到腦後。
林麓然以為是工作的事,也就沒多問,繼續趴在老婆懷裡聞老婆身上香香的味道。
卸妝洗漱洗澡過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絲絲縷縷的,似乎能夠通過冰冷的玻璃落進人的心底。
“明天還要上課……”
細細的帶著顫音的聲音仿若枝頭綴著雨滴的花,帶著些不堪重負的簌簌顫抖著,仿佛隨時會被雨打風吹走。
在模糊不清的細微聲響里,喻霖低笑了一聲,說了一句“好”。
這個城市的秋天格外多變,冷熱交替著,帶著些不上不下的使人骨頭爬蟻的癢。
漫入骨髓。
濕潤、纏繞、黏連。
她們默契的忘記了不屬於她們的枷鎖,不管什麼任務什麼劇情什麼人設,她們不再是按照既定劇情扮演的人,而是她們本身,是林麓然和喻霖。
她像一座赤/裸的孤島,而她的愛人是飛鳥是帆船是永無止息的海風與浪潮,她永遠坦誠熱烈毫不遮掩的迎接她的每一次到來。
“小鹿,你的頭髮變長了。”
喻霖從身上捻起一根頭髮來,那根頭髮烏黑細長,屬於林麓然。
林麓然懶懶地應了聲,覺得無所謂,可過了幾秒又覺得麻煩。
“回頭剪了。”
“我幫你。”
喻霖的手指穿過綢緞似的黑髮,落在愛人漂亮的蝴蝶骨上。
林麓然悶笑:“你什麼時候掌握了這門手藝?”
“天賦異稟,”喻霖狹促一笑,“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