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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前還沒有斷崖橋時,你們是怎麼生活的?」陌微雨用手電筒探照遠方,依稀看見有什麼黑影一閃而過。
「種田打獵,自從黃鼠狼毀了這裡後,我們才不得不建了斷崖橋,接觸外界,學了更多的東西。」
傭人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盯著她背的弓,「你這弓,看著殺過不少東西。」
陌微雨一愣,慕瀟瀟又怎會用這個來獵殺什麼東西:「老物件了,可能是以前的人用來打獵的。」
傭人將頭轉回,似乎冷笑了一聲:「本來就是獵弓,血腥味自然重。」
陌微雨皺眉,將箭羽取出一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只有輕微的木屑味,哪裡來的血腥味。
她盯著傭人的背影,幽暗的燈火照著,將他的影子打了出去,印在地面成了個巨人,透著森然恐怖,令她手臂上的汗毛豎起來。
怎麼朱胖子家的一個傭人,就能讓她感覺心底發寒,這個村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家爺就在裡頭,我就不跟著進去了。」傭人停下腳步,站在一旁,恭恭敬敬邀請,「給你們一句警告,進去後不要到處亂跑,不要隨便碰任何東西。」
「好……」
幾人踏入院中,這裡處掛滿了紅色燈籠,雖然視線清晰了,但卻紅得令人心底發怵,就像一片血色。
更何況四下還無其他人,而朱胖子和兩名傭人正坐在前面的屋子裡等著她們,陌微雨都還沒想好,怎麼忽悠朱胖子,不去碰這次的晚餐。
「你們別愣著,快過來吃飯。」朱胖子見到人後,站起身來揮手示意。
「等會見機行事。」陌微雨壓低聲音,給人囑咐一句,「如果躲不掉,我就先吃,確定安全後你們再吃。」
「恩!」
當她們進了門,朱胖子指著陌微雨背上的弓說:「把弓箭放下吧。」
陌微雨解下弓,放在了腳旁。
桌上沒有什麼大菜,唯一的葷還是一條魚,其餘基本都是醃菜,花生等適合下酒,傭人將酒杯全部倒滿,酒味飄出,刺激著眾人的嗅覺。
「都是自家田裡釀製的米酒,度數不高,口味偏甜,可以小酌一杯。」朱胖子率先喝了一口,「你們嘗嘗……」
「我們都是學生,不喝酒。」欣清悅回了一句,並沒有動筷子。
「我好心好意邀請你們,你們就來了三人,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可你們既然來了,是不是也得給我點面子。」
朱胖子放下酒杯,笑容略瘮,「只是沒什麼度數的米酒,不會醉人。」
陌微雨皺眉,伸出手,卻被欣清悅搶先一步,拿起海碗,仰頭就喝了一口,她抿著唇,皺眉的樣子似乎並不太習慣酒味。
欣清悅喉嚨滾動,將其咽下。
「味道怎麼樣?」朱胖子笑笑。
欣清悅捂著嘴:「恩!」
朱胖子抬手示意,笑容更燦爛:「喜歡,那就再喝點,不要客氣,我這裡還有很多。」
欣清悅聞言,只能又喝了一口,她再次捂著唇,很明顯是極其不適酒的味道,卻不得不強忍著。
陌微雨見她一直在擋酒,即使難受,也是一言不發。她想這人,該不會是因為斷崖橋救了她一命,所以才一直跟著,是想報恩嗎?
見她喝完一碗,傭人端著酒壺上前,陌微雨直接伸手擋住傭人倒酒的行為:「夠了,我們不會喝酒,也不想喝酒,卻已經喝了一大碗,算是給你面子了。」
朱胖子神情訝異,似乎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強硬,他揮手,示意傭人退下:「好,不喝,那就吃菜。」
欣清悅舒了口氣,拿起筷子一道道夾著吃了起來,陌微雨沒有動。
因為欣清悅已經喝了酒,就乾脆也讓她試起了菜。
「你們害怕嗎?」朱胖子忽然問。
黃毛丫頭疑惑:「害怕什麼?」
「黃鼠狼,它們可是成精的。」
她一笑,神色灑脫:「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一死,反而清淨,不用想那麼多。」
「倒是看得開。」朱胖子抬手,又催一聲,「你們吃啊!」
朱胖子見二人一動不動,神情隱約透著怒火,他忽然一拍桌,他身後的傭人向前一步,給她們施壓:「你們兩個人一動不動,是怕我在飯菜里下毒嗎?」
黃毛丫頭嬉皮笑臉說:「哎呀呀,哪能啊,這不是因為她喝太多酒,得多吃點菜墊墊肚子。
不然容易醉,我們這不是讓著她麼……再說了,你不也一動不動的?」
朱胖子聞言,又放鬆了很多:「好好,那我也吃,一起吃!」
欣清悅眼神示意她們,可以吃。
這麼說,這些菜都是安全的,那麼朱胖子只是邀請她們吃飯這麼簡單嗎?
「我很好奇,你們怎麼會一下子約那麼多人來斷崖橋探險呢?」朱胖子邊吃邊問,看著挺隨意。
「你們這斷崖橋,在外面已經成了所有愛冒險的人必須來打卡的景點了。」黃毛丫頭嘗了嘗鹹菜,「這鹹菜好香啊!」
「這些都是新鮮的鹹菜,所以很香,陳年的鹹菜,你們應該吃不慣,因為太咸。」
朱胖子放下了筷子,看著她們,「對了,白天聽傭人說,你們這邊死了個人?」
「是,屍體現在還在田地里。」陌微雨聞言,趁機追問,「你們這裡即使失去了禽類的哺乳動物,昆蟲也不可能會變得這麼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