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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一個賠錢丫頭,就下這樣的死手,這是跟整個村兒結仇啊!
有必要?
「早知道這樣,為父肯定不會護著他們。」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爹,」謝族長大兒子直言,「為今之計,必須徹底捨棄這一家,撇開關係才行。」
「大哥的意思是除族?」
「對,只有徹底脫離關係,才能把小謝莊摘出去,把影響降到最低。」
「可是除族,他們就成了流民,別人會不會說爹對同族趕盡殺絕?」
「兩害相併取其輕,必須做出選擇。」
「讓我再想想,」謝族長還沒有下定決心,「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
自己堂哥還沒有下葬,就把他們一家除族,不管什麼原因,世人都會覺得自己太過涼薄。
況且,把人除族,無異於逼著人去死,不到最後一步,他並不想這麼做,到底是同脈的族人。
「族長,不好了,」突然,一道急促地聲音傳過來,「有人,有人要跟謝家斷親。」
來人說完,靠在門邊大聲喘氣。
「斷親?」謝族長全身一凝,「怎麼回事?誰要斷親?難道黃家人去而復返?」
「不是不是,」來人連忙擺手,「石頭家的閨女,嫁進丁家村那個,她夫家來人,要跟咱們斷絕關係。」
「什麼?」謝族長捏緊拳頭,「他們怎麼敢?快給我叫人,丁家若是不給個交代,別想好端端走出小謝莊。」
「爹,消息已經傳的滿天飛,你壓住丁家還有李家王家,總不能每個都壓下去吧,當務之急,趕緊把那一家子清理出去才好。」
「丁家欺人太甚,」謝族長冷哼一聲,「僅僅憑藉不知真假的流言就敢讓我謝家姑娘跟娘家斷絕關係,當謝家是死的?必須要教訓。」
說來說去,還是不捨得把人除族,謝族長大兒子心中腹誹。
他就不明白了,那家子到底給父親灌了什麼迷魂湯,一直死護著。
「希望爹以後別後悔!」
篤定的語氣中夾雜著微不可查的諷刺。
他總覺得,哪怕父親是族長,這次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知道扭不過親爹後,乾脆徹底不管,靜待著結果。
最終,謝族長並沒有堅持到最後。
就像他大兒子說的,即使把丁家按下去,還有李家王家,更別說他連丁家都沒有按下去。
丁家村的人團結又有血性,被謝族長帶人逼迫後,惱羞成怒,直接扔下一封休書離開。
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幾家回來,均是為了斷親。
這事,也徹底把小謝莊推上風口浪尖,本來只是若信若疑,現在則成了深信不疑。
邏輯非常簡單。
如果謝家只跟黃家鬧彆扭,可能是兩家都有錯。
可那麼多姻親鬧著斷親,若說謝家一點問題沒有,傻子都不相信。
最終演變成:但凡跟謝家沾點關係的人,都恨不得撇三丈遠。
甚至,好多已經說好的親事,都因為這事黃了。
啪!
謝族長被扇了一巴掌。
「蠢貨!」謝家族老失望地看著兒子,「你爹把小謝莊交給你,你就是這樣處事的?」
謝家百年積累起來的名聲,一朝盡毀。
「族老,」謝族長低下頭,正好露出腫起來的半邊臉頰,「這次是意外,我會處理好。」
「處理?你怎麼處理,」族老冷冷地看著他,「若是你能處理好,能讓事情發酵成現在這樣,你爹那麼睿智的人,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蠢貨。」
虎父犬子!
「相信我,我肯定能處理好。」
謝族長心裡也在打鼓,卻知道必須做出保證。
他感覺到族老對自己非常不滿,一種前所未有的不滿。
雖然謝家聲譽確實遭受了毀滅性打擊,但他覺得,換個人不一定會比自己做的更好。
「信你?還不如相信有鬼,」族老凜聲說,「既然做不好族長,就退位讓賢,把族譜和印章交給謝鳴。」
聞言,謝族長聲音突然尖銳起來,「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族老冷哼一聲,「沒追究你把謝家拖累成這樣已經給足了你面子,還想繼續當族長,別說老夫不答應,就是族人也不會答應。」
「我不服。」
「你還敢不服,」又一巴掌扇過去,族老咆哮著問,「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干出的蠢事,謝家多少姑娘被逼著斷親?多少小子被退?,多少人不願再跟謝家打交道?又有多少人背地裡看笑話?」
「我……」
「你什麼你,趕緊把東西交給謝鳴,晚一刻鐘連你也一起除族。」
謝族長萬萬沒想到,只一個猶豫不決,從此再也不能大權在握。
他掙扎過,但是沒用。
成了謝家罪人的他,早就沒了威信,無論族老還是普村民都不接受他為族長,甚至因為他,遷怒到謝鳴的身上。
不過,謝鳴比他父親更有手腕。
先是以清理門戶的藉口把人除族,把鍋推到謝家。而後修補姻親關係,並表明謝家不會虐待姑娘,更不會算計姻親。
雖然依舊被人懷疑,卻不像之前那樣人人喊打。
謝家,真的被除族之後,一家人才感覺到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