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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的很分明,自家大哥就是被小三氣的沒了腦子。
兩兄弟誰也不服氣誰,都覺得是對方惹毛了黃老大。
黃老大雖然被弟弟氣的腦袋發熱,卻也知道事情真的嚴重了。
當即,忍不住找到姜暖。
「娘,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京城的事啊,兒子馬上就要進京了。」
「不是已經解決了?」
「解決?什麼時候?」
姜暖停下動作,疑惑地問,「劉安沒有跟你說?」
他能信?
這句話,黃老大沒敢問出聲。
可眼眸中的質疑,卻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放心,」姜暖忍不住笑了,「我已經看過安排,不出意外不會有問題。」
就是安閣老那人,接下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姜暖只希望他身體夠硬朗,別被氣得一病不起。
「萬一出意外?」
「不存在,」姜暖解釋,「這件事的推手,劉安只是其中一個,還是最弱的那個。」
「娘也在內?」
「咦?」姜暖滿意地打量下兒子,「不錯,長進不少。」
「可用兒子做什麼?」
「之前埋的酒已經可以開封,過幾天你跟著劉安,往京城送一百壇。」
聞言,黃老大認真起來,「娘,咱家展現的價值還不夠?為何還要送東西?」
不是捨不得,就是非常不理解。
好叭,其實還是不捨得。
好東西就該留著傳家,澤披後代。
「自己琢磨!」
姜暖沒有過多解釋,沒必要,反正用不了幾天就能知道。
京城,原本春風得意的安閣老,正在後院與門生對弈,突然下人來報。
「老爺,不好了,真的不好了。」
「會不會說話,」安閣老眉毛擰了起來,怒聲斥責,「本閣好端端坐著,哪只狗眼看到本閣身體有恙?」
不知道他老人家最忌諱這個?
他還想長命百歲干出一番業績流芳千古。
「老爺,坊間傳出消息,說您老小人行經玩弄人心假仁假義實屬沽名釣譽之輩。」
「什麼?」安閣老面色大變,蹭一下站起來,「誰在造謠,敢傷本閣清譽,給本閣全抓起來。」
「茶樓戲院甚至青樓,到處都在傳,人實在太多,抓不完。」
「具體所謂何事?」
「是之前那首詩,」小廝緊張地吞吞口水,才頭皮發麻地解釋,「據聞那詩本是護國夫人私下告誡劉閣老所作,卻被老爺挪作它用,博取名聲和政績,不惜踩著同僚的臉面上位,甚至把污水潑給護國夫人。」
接著,小廝極為憤慨的把各種說法敘述一遍。
「什麼?」安閣老只覺得耳朵都在發懵,「造謠,絕對造謠,趕緊的,派人去澄清。」
「老爺,大少爺已經派人澄清,沒,沒多大用。」
消息傳的太快壓不住,又那麼多半真半假的說辭,根本解釋不清。
再加上得罪的人太多,好多人混水摸魚的一起摻和,更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小廝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沒敢說不少人覺得山東水患是因為自家老爺德不配位惹怒上天。
「老師,您先別急,為今之計,先穩住自己。」
如此來勢洶洶的流言,自家老師卻沒得到半分消息,背後下手之人,勢力不可小覷。
「對,」安閣老拍一下腦袋,「本閣急糊塗了。」
「來人,備轎,本閣要進宮。」說著,轉過頭,「季然,你去刑部走一趟,讓他們去處理。」
「學生遵命。」
路上的安閣老又急又氣。
他在思索這是誰的手筆。
「祁庸?劉安?郭瑞?蘇同?或者鍾平?」
每一個都懷疑,卻全都不敢確定。
「用茶樓戲院青樓散步流言,真夠無恥的,肯定是祁庸那個狗東西。」
任何一個文人都會愛惜羽毛,安閣老尤甚,年紀越大,這種心思越重。
幾乎每個能長聲望的宴席都會參加,還會暗示別人為他作傳立書。
苦心經營多年,他的名聲整個大周文人有口皆碑,君子端方、虛懷若谷、文壇領袖……
但,這僅限於文人。
百姓面前,更多的是履行代天子牧民的職責,一向威嚴有加。
那些尋歡作樂的場所他雖然會去,卻打心裡看不起這種三教九流之地,根本沒花費過心思。
如今流言突現,頓時頭疼無比。
「豎子爾敢!」說完,狠狠地踢一腳轎子。
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
「老爺,」轎夫戰戰兢兢地問,「沒事吧?」
「走你們的,別問那麼多。」
說完這句,再也端不住架子,抱著腳抽氣。
聽到動靜的轎夫,不敢多說,連忙應道,「是!」
「該死的,若是本閣知道誰在背後弄這些事,一定饒不了他。」
如果一般流言,他坐的正行的直完全不怕。
但這些人,偏偏編的半真半假,完全否認沒人信了,只要承認一件污水全潑到自己身上。
奸詐小人,真真奸滑!
雖然暫時不會影響地位,可繼續下去,假的也成了真,萬一聖上相信,八字聖言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