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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攻擊咱們就不要理會,護國夫人家的畜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說完,便抬腳離開。
還沒摸到大門,就聽到一聲暴喝,「祁庸,本閣總算等到你這個死太監。」
幸好在門口守了一夜,不然就錯過了。
果然陰險,專門挑這種酣睡的時候登門。
「吆,雜家以為哪條犬沒拴住好出來亂叫呢,原來是劉閣老,眼神不好,莫怪莫怪。」
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讓劉安想咬人。
「閹狗,你死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劉安,大早上你發什麼瘋,」祁庸智障一樣看著他,「有病吃藥去,別耽誤雜家辦事。」
說完,示意一下,立刻有兩人上前把劉安架到旁邊。
聽到「閹狗」這兩個字,本來想收拾人的,看在免於叫門的麻煩上,想想還是算了。
他可是宮裡最得臉面的宮人,怎麼能跟腦袋有病的老頭子計較。
「放肆,你們放肆,」劉安使勁蹬腿卻掙脫不開,不由得破口大罵,「本閣堂堂閣老,豈能容忍你們這些閹人走狗欺辱,放手,都給本閣放手。」
智障!
祁庸忍不住在心裡暗罵。
都成了階下囚還敢這麼囂張,不收拾他收拾誰。
果然,不等他遞眼色,駕著他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鬆手。
啪一下,劉安直直的摔坐在地上。
屁股的疼蔓延開來,頓時,忍不住咧開嘴,「你們這些該死的閹狗,本閣要你們狗命。」
「好大口氣,」祁庸冷哼一聲,「不過一個閣老就隨隨便便要人命,以為自己是聖上呢,曲方,把他給我吊在樹上,好好醒醒神。」
說完,揚著下巴離開。
「劉閣老,小人得罪了,」曲方拱拱手,立刻吩咐,「動手!」
「猖狂,實在太猖狂了,」劉安心痛又不敢相信,「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早晚會釀成大禍,本閣……」
真是不長記性!
「愣著幹什麼,」曲方非常不耐煩聽這些話,「趕緊的,堵住嘴,別讓這些話污了公公的耳朵。」
「行了,跟雜家進去,正事要緊!」
他真的不耐煩搭理這個腦袋全是漿糊的閣老。
讀書讀多了,人都呆了,老是拿書上的那些道理來套。
也不想想,現實跟書能一樣?若是聖人真有這能耐,當初怎麼沒有一統天下?
搖搖頭,祁庸徹底把劉安拋到腦後,大步離開。
被提溜在樹幹上的劉安,嘴巴被堵住,只能嗚嗚不停。
不由得暗中後悔,早知道祁庸這麼跋扈,他該帶幾個人再過來。
五月的清晨,山下燥熱,山上還到處瀰漫著寒氣,沒一會兒,露水就沾滿了他的全身,難受之極的他只能默默的問候祁庸的祖宗八代。
這場景,被一直藏在後頭的門房看的一清二楚。
一個兩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兒,也不敢放人,確定劉安一時半會兒不會出問題,小聲安撫兩句跑回去稟報。
劉安:……
有本事先把老子放下來!
黃家的人都習慣早起,祁庸剛走到院子裡,黃小三就趕了過來,「祁公公來的好早,一宿沒睡?」
「一宿而已,雜家還能忍受,護國夫人可曾醒來?」
「已經醒了,正在偏廳等你。」
「前頭帶路。」
言語間,依舊有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黃小三感覺到了,卻不在意,人家確實有這資格。
祁庸見到姜暖,把一匣子地契遞過去,才給自己灌口水,「附近三個村子全都買了下來,總共一千二十八畝,雜家沒什麼時間,你們抽空去衙門重新辦下新地契。」
「好,好快!」
即使明白祁庸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姜暖依舊被他的辦事效率嚇到了。
這才一夜,三個村子的地都已經拿到,比後世拆遷的效率還高!
不由得,產生疑惑,「你用了什麼辦法?」
「也沒什麼,雜家只是把他們遷到京郊,補償同等面積的土地,還免了兩年的賦稅,又給了他們每戶一人上學堂的名額。」
這種事,他做多了。
最是知道怎麼做才能最快速度的達到目的。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利字,這是無往不利的殺器,但凡有口氣的人都逃不掉這個字。
「原來如此。」說完,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我家那些佃戶怎麼樣了?」
「他們一起遷走,」祁庸放下杯子,不緊不慢地解釋,「流民的佃戶雜家幫他們辦了戶口,其他人也給了補償,契書雜家跟那些地契放在了一起,夫人可以找找看。」
「考慮的真周到。」
姜暖嘴角不由得勾起來。
今天才發現,祁庸這人還是個寶藏。
「必須的,」祁庸翹起嘴角,「雜家是伺候聖上的人,若是做事不周全,那還得了?」
他可不能讓主子受一點點委屈。
「是不是還安排人過來種地?」
「對,後天就會到,都是皇莊的老莊稼把式,肯定不比那些佃戶差。」
「皇莊的人,萬一不聽話……」
「不聽話直接發賣,不過一群奴才。」
渾不在意的語氣,漫不經心的態度,仿佛這些人不過草芥一般,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