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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暗三就遞了過來。
閱一遍後，姜暖冷笑地看著眼前的暗三，「你主子說把你賜給我，你怎麼說？」
暗三硬著頭皮回答，「屬下聽主子的。」
「很好，」姜暖拍拍手，「跳個脫衣舞看看，扭一下屁股脫一件衣服的那種。」
聞言，暗三吞咽一聲，聲音晦澀地說，「這不合適吧。」
「怎麼？」姜暖好奇地問，「這麼多天，你一直高尚的非禮勿視？」
暗三不說話了。
他是有職業操守的暗衛。
「看別人可以，別人看你就不行？」
「只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暗三艱難地解釋，「只一眼我就轉過頭。」
「女子？」
姜暖雖是疑問，卻很篤定。
暗三沒有回答。
「除了你是不是還有誰盯梢？」
「沒有。」
「現在我才是你的主子，」姜暖認真警告，「還是說你想回到姬瑄那邊？」
「還有一批，」暗三果斷開口，「在隔壁宅子裡。」
「我有些不明白，」姜暖好奇地問，「那麼多好東西還滿足不了姬瑄的胃口？為何非盯著我不放？」
「夫人，」暗三苦笑一聲，「您比自己想像的招蒼蠅。」
主子剛回朝半個月，他已經驅逐七批前來試探的人。
姜暖稍微思考一下便知道他所言不虛。
臉色稍微緩和一些，「不管怎麼說，你主子已經把你賜給我，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後若是再敢把消息賣給姬瑄，你給我等著。」
「屬下明白。」
「滾吧，看到你就肝疼！」
「是。」
暗三沒有猶豫，一個騰空離開。
出來找姜暖的謝氏正好看到這一幕，驚得捂住嘴巴，「娘，他是誰？」
她記得家裡並沒有這個人。
「新招的護院，」姜暖並不打算讓兒媳跟著自己一起煩，「古怪了些，卻有幾分本事，湊合著用吧。」
暫時不能退。
「確實很古怪，」謝氏非常贊同，「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臉上還塗得亂七八糟的看不清，做賊似的。」
可不是做賊，只是別人偷財他偷情報。
「暫且忍耐一下，家裡需要，以後有機會，直接找個藉口打發出去。」
或許當初就不該交出那麼多東西。
一時頭腦發熱只覺得可以讓天下百姓過得好一點，卻忘記自家只是白身，應付起來不太方便。
第585章 變化
早知道，當初就該要個身份。
希望姬瑄看在自己奉獻那麼多好東西的份上能夠自覺些。
這個問題，姬瑄也在考慮。
沒有誰比他更明白姜暖的重要性，哪怕明知道她不喜，也派了一批人監……保護。
御書房，姬瑄和三位閣老都在。
「聖上，海水練鹽之法已經確定，確實可行，得到的鹽細白如雪，食後也不會引起不適。」
聞言，姬瑄挑眉，「安卿所言不虛？」
「工部已經備案。」
「活字印刷術也成功制出，」安閣老左手邊的人拿出一本書，「此書便是活字之術印出來的，聖上過目。」
祁庸遞過來，姬瑄認真看了一遍。
字面乾淨整潔沒有錯漏之處，不由得點頭，「劉卿辛苦了。」
「聖上言重，微臣只是督促著人造出來，提出此法的人才是國之棟樑。」
到現在，三位閣老也沒有相信這些方子出自婦人之手。
旁敲側擊地想把人引出來。
下面人蠢，立刻跑過去試探，他們這些老油條可不會這麼想。
反而覺得黃家只是聖上立的靶子。
姬瑄若是知道三位閣老的想法，肯定會覺得有趣。
這幫人在朝堂待太久，切開全都是黑芝麻餡兒的，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也能被他們分析出九曲十八意。
或許往常他會這樣，但這次真的沒有，也沒有必要。
他想護住的人還能護不住？立什麼靶子。
聞言，安閣老跟著附和，「功在當代，立在千秋。」
姬瑄勾起嘴角，徐徐開口，「朕亦以為然。」
民生大計，糧食之外，便是鹽鐵、教化。
這些方子的作用不言而喻。
「聖上，此等大才之人，必須厚賞！」
「你們想怎麼賞？」
聞言，三人不約而同出聲，「加官進爵，蔭庇子孫。」
總之，一定要把人拉到朝堂為大周鞠躬盡瘁。
「你們還是不肯相信，」姬瑄嘴角抽搐一下，「這些方子真的是姜娘子提供的，不曾假手與人。」
「這怎麼可能，婦道人家，怎麼會知道這些，老夫讀萬卷書都做不到。」
姬瑄沒有回答，吩咐一聲，「上茶，用紅梅泡。」
祁庸頓時明白，親自去摘花瓣泡，一杯只捨得放五片，還心疼的不行。
三位閣老看著祁庸少見的肉痛，驚訝不已。
這位可是見慣好東西的主兒，怎麼會連一些梅花都捨不得。
「喝吧，」祁庸不情願地說，「下次可沒有這麼容易喝到了。」
三人聞言，趕緊押了一口。
倒不是怕了祁庸，而是了解他，這閹貨眼光高的很，他看上的不會差。
茶水入口，當即便感受一股透徹人心的清涼，夏日炎炎中，竟然生出身在雪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