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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古太醫,」劉安扭扭捏地開口,「能不能,能不能說本閣因吊掛樹上太久才暈了過去?」
說完,一雙老眼祈求地看著古大夫,委屈又可憐。
「本就是因為這個,」古大夫輕輕頷首,「你無需介懷。」
這話,劉安當真了。
頓時,裂開嘴巴,「多謝古太醫體諒。」
等古大夫離開,忽地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案牘前,拿起紙筆,執筆揮墨間幾封信就已經寫好。
「祁庸,你個狗太監,本閣饒不了你。」
古大夫確實解釋了。
但沒人相信。
所有人都以為他為挽回劉安的面子故意這麼說的。
看待劉安的眼神越發微妙起來,可顧忌他的臉面,誰也沒有點破這事。
不管做事還是說話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傷到他的臉面。
這情況劉安察覺到後,越大堵心。
沒忍住,又寫了幾封信送去京城。
官道上,祁庸一行策馬疾馳,突然,十幾個人拿著刀出來。
見狀,曲方立刻凜聲開口,「來人止步,否則格殺勿論。」
「老規矩,」祁庸吹一下指甲,才指著前方的人開口,「趕緊的,不然雜家讓你們去暗室待幾天。」
劉安那個老東西,每次都用這個手段,這麼些年都沒有長進,也是讓人服氣。
「公公,稍等片刻,屬下馬上撤退。」
說完,對視一眼,互毆一盞茶後才撤走。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有造成一點風波。
「公公,這些兄弟也是委屈。」曲方同情地看著消失的人影。
「沒辦法,誰讓那幾個老東西拎不清,」祁庸忍不住搖搖頭,「真以為交給他們的人就是他們的,可把雜家放在眼裡?」
「那群被書毒傻的文人定然沒想到這些,不過,」話音一轉,曲方說出自己的顧慮,「咱們把劉安吊在樹上,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些暗衛好應付,可朝堂的風波怕是……」
「他們不找雜家尚還好說,若是……雜家必定讓他們後悔一輩子!」
「公公英明,小人拍馬不及。」
「閉嘴,繼續趕路,趕緊回京復命,聖上還等著雜家呢!」
這些恩怨,姜暖並不知道。
此時的她,正在安慰劉安脆弱而敏感的心靈。
「夫人,老夫真的不是氣暈的。」他又一次強調,說著,狠狠地把手中薅的草扔出去。
「你別多想,先好好休息下,古大夫已經解釋過,大家都知道,對了,」姜暖轉移話題,「家裡地多了一千畝地,抽空去接收下,順便安排人種糧。」
「可是全都種黃豆?」
「沒有那麼多糧種,最多四百畝,也不是全都地都適合種黃豆,肥力不旺的旱地最合適,上等良田種這個不划算。」
第629章 選擇
「真的能行?」劉安驚疑地問,「肥力越高,豈不是收成越好?為何不能用良田。」
「不划算,也沒必要。」
「全都種在下等田?」
「沒有下等田再用上等良田,一定要把豆種用完。這些祁庸會派人過來弄,你看著別出差錯就好。」
「什麼?祁庸還要插手?」
「人手不夠,他能幫忙也好。」反正也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
「絕對不成,」劉安憤憤地開口,「姜娘子,老夫已經往京城送書信,過幾天就會有人來幫忙,根本不需要祁庸多管閒事。」
那狗賊絕對沒安好心!
「我沒意見,只要祁庸同意。」
聞言,劉安瞬間噎住,如同被摁住喉嚨。
「夫人放心,老朽必然會想辦法。」
「隨意!」姜暖敷衍地說。
還是那句話,她根本不看好劉安,戰五渣,弱的一批,兩個他都不是祁庸對手。
她等著看好戲。
劉安不知道這些想法,回房收到書信,「行動失敗,損傷慘重!」
當即,咬著牙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太監都收拾不了,本閣要你們何用?」
說完,黑著臉怒氣沖沖地又寫了幾封信,吹乾封好後,挑著眉毛笑道,「祁庸,本閣看你這次怎麼逃?」
劉安不知道,他這些信,差點把京城攪合的人仰馬翻。
府衙後堂。
「安兄,可收到劉安的書信?」
「收到了,你呢?」
「我也一樣,」頓一下,鍾閣老問,「安兄,這事你怎麼看?」
安閣老答非所問,感慨道,「護國夫人與祁庸交情匪淺啊。」
「這些不重要,安兄,咱們一定要把榨油的大豆奪到手,這可是送上門的政績!」
「怎麼奪?你有什麼法子?」
說到這個安閣老就覺得心塞。
他有各種手段,隨便一個就能把祁庸打壓下去,但是,聖上護著,任何法子都沒用。
就像這次的事,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折騰越多只會被斥責的越厲害。
「如果能弄死祁庸那狗閹人就好了。」
可惜,聖上不讓。
每次想到這個,鍾閣老就覺得不甘心。
他們滿朝文武在聖上心中的份量竟然比不過一個閹狗!
「別想這種美事了,好好琢磨下怎麼辦吧。」
「把祁庸調走,蠶食他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