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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家並沒有受昨天的事影響，照常的該怎麼樣怎麼樣，把黃小三和小六送走，姜暖準備帶著幾個孩子去地里拔草。
黃家有九畝地，三畝的水田，四畝的旱地，還有一畝是沙地，沙地靠著河，收多少莊稼全看老天賞不賞臉。
旱地在入秋就種了小麥，蔥蔥鬱郁的，非常精神，如今正是拔草的時候。
還可以順便挖點野菜蒸著吃。
幾人帶著帽子手套，扛了一把鋤頭，換好鞋子準備出門，就聽到敲門聲。
「誰啊？」謝氏小聲嘀咕，「怎麼這個時候上門，咱們都要出去了。」
「我去開門。」金氏說完，小跑著過去。
她心中也奇怪誰這麼沒眼色。
打開門，定睛一看，金氏滿眼古怪，「族，族長，你怎麼來了？」
「族長怎麼了？」謝氏把背簍背在肩膀上，疑惑地問。
剛抬頭，就看到大步走進來的族長，瞬間，吃驚地捂住嘴巴，「族長怎麼來了？」
「你們忙你的，」黃族長擺擺手，「我找你娘。」
「找我娘？」謝氏閃閃眼眸，「她在後面，馬上就出來。」
聽到前面的動靜，姜暖無奈地摘下帽子和手套，然後走到廳堂，坐到椅子上。
「五弟妹，」黃族長剛進廳堂就問，「你之前說得蓋學堂的事，可還作數？」
「作數，」姜暖垂下眼眸，「族長可有什麼指教？」
「那就好，」黃族長鬆了一口氣，「銀子還差多少？能不能現在就蓋？」
「恐怕有點難，」姜暖嘆口氣才解釋，「我手裡不到十兩銀子，還差了一半。」
「原來這樣，」黃族長有些失望。
若是以前，他補了剩下的銀子也可以，但昨天，他們家掏出去大筆銀子，自家都不太夠用。
沉默良久，黃族長試探地問，「能不能，把徭役那邊的伙食費，先挪用幾天？」
「不行，」姜暖毫不猶豫拒絕道，「這筆銀子不能挪用，徭役這麼重，沒點油水補充，孩子們受不了。」
她傢伙食那麼好，各種東西補身體，老二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若是少了油水，這些後生，只能靠自己身體硬抗。
雖然鄉親們有各種小心思，可，她還不至於跟一幫孩子計較。
這筆銀子，誰也不能動！
「那行吧，」黃族長點點頭，「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說完，直接背著手離開。
黃族長走後，謝氏湊過來。
「娘，族長來咱家幹嘛？」
「自救呢，」姜暖搖搖頭，「別管他了，咱們下地去。」
「自救？」謝氏小聲嘀咕，「他怎麼還不死心。」
她就奇怪了，族長的位置一直在長房，左手轉右手的事，也沒落到外人那，族長為何不肯退位。
自己兒子當族長跟自己當族長差別又不大，何必折騰這麼多。
「肯定不一樣，具體參照你爺和大伯，」姜暖聽到兒媳的嘀咕，搖著頭解釋，「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道理，在咱們黃家口也適用，他不做族長，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第185章 拔草
聽到姜暖的話，謝氏才意識到把心裡的想法嘀咕了出來，連忙用手捂住嘴巴，圓溜溜的眼睛心虛地看著姜暖，煞是可愛。
「沒事的，」姜暖摸了摸她的腦袋，「在自己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顧慮太多。」
「嗯，」她轉了轉眼眸，然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娘，按理說，族長恨咱們家還來不及，怎麼就確定娘會幫忙？」
「他不確定，」姜暖邊走邊解釋，「只是來探探口風而已。
試探一下又不用損失什麼，還可以藉此看看咱家的態度。」
「好麻煩，」謝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就不能安安分分過日子？」
嘴巴雖這麼說，腦袋卻飛快地按照姜暖的分析思考。
雖然覺得麻煩，她卻明白，這些事自己必須整明白。
現在有娘在，她不用擔心什麼，等以後只剩她自己，無論願意不願意，都只能自己面對。
誰讓，他們家，也只有她這麼一個拿主意的人呢～
這麼一耽誤，幾人走到地里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了溫度。
「娘，」謝氏變戲法似的從背簍里掏出一個小板凳，「你坐在地頭歇著，地里的草，我們幾個褥就行。」
「二嫂，」黃小四撇撇嘴，「你至於嗎？拔草而已，又不是扛麻袋，娘能行的。」
「臭小子，你懂什麼，」謝氏白了小四一眼，「拔草要一直蹲著，沒一會兒就會腰酸，那滋味，不比抗麻袋好多少。」
「沒事，我跟你們一起。」姜暖不以為意。
拔草而已，她又不是沒拔過，不怎麼費勁的。
自信滿滿的姜暖，沒多久就被打臉了。
她今天第一次下地，以前也沒仔細觀察過，下意識的以為這時代的地跟後世一樣鬆軟。
現在才發現，地里的土又硬又實，草根扎的很深，拔株草，手都給勒紅了。
「這真的是草？」姜暖有些懷疑，「怎麼這麼難拔？」
「確實有點吃力，」謝氏一邊搭話，一邊飛快拔草，「用鋤頭輕鬆一些，我好久沒用，怕鋤到麥苗。」
從嫁進黃家，謝氏就沒下過地，好幾年沒拔過草，乍一開始，都覺得有些薅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