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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謝氏還是金氏都不怎麼待見他。
不過，老爺子怎麼說都是長輩，依舊好茶點心招待著。
「丫丫，」心急的黃大嫂沒有寒暄，直接開口，「大山身體不舒服，整個縣的大夫都找遍了，人家都說治不了，你能不能幫忙找一些厲害的大夫給他瞧瞧？」
「可以，」姜暖並沒有拒絕，「嬌嬌，去把古大夫請過來。」
「好，我這就去。」
「古大夫？」黃大嫂皺起眉頭，然後試探地開口，「丫丫，可不可以找些厲害的大夫。」
「古大夫的醫術很厲害。」
「可他，終究是府醫。」
大戶人家的醫術再好，能有京城那些名醫厲害？
這一瞬間，黃大嫂不舒服了。
總覺得自己這個弟妹不想為侄子盡心。
「古大夫不是府醫，留在這裡有別的原因。」
「丫丫，」黃大嫂並沒有聽進去這話，「嫂子求你，幫大山找個好點的大夫，別糊弄人成不？」
「就是啊，」黃石也跟著開口，「弟妹，大哥知道對不起你，可咱們到底是一家人，也沒有鬧出人命，看在大哥只有一個獨苗苗的份上，你就幫幫忙行麼？」
兩人的話，讓姜暖眉頭緊鎖，「你們既然不相信我，還來找我做什麼？」
有病吧！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黃山的病，真的拖不得，若是再被庸醫耽誤幾天，大山這病徹底沒法治。」
「大嫂，」這話聽得姜暖很不高興，「若是沒記錯，上次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提醒過你大山的事。」
十來天才找過來，現在又嫌她耽誤時間，要不要這麼雙標？
「我……」黃大嫂尷尬了，「上次回去就去找了大夫，只是沒找到合適的。」
「先讓古大夫看看，等他看完再說。」
「可是他……」
「沒有可是，古大夫以前是太醫令，如果他都不行，你們找別人也沒用。」
「太醫令？」黃石臉色大變，「他居然是太醫？」
黃家的府醫都是太醫令，那二房自身又該何等富貴？
突然間，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太醫令？」黃大嫂驚得捂住嘴巴，「太醫令怎麼會在你家？」
「大嫂只要知道古大夫不會耽誤你兒子就好。」
說完這句，姜暖不再開口說話。
三觀不合的人，沒必要多說什麼，本來關係也沒有多好，這次之後，兩家僅剩的那點情分也被消磨沒了。
這話，讓黃大嫂窘迫起來，卻不敢多說什麼。
古大夫很忙，聽到人命關天后，依舊背著藥箱趕過來。
想著給小徒弟開眼，特意把人一起帶過來。
看到黃山的那刻，當即，臉色鐵青，「小五，你先回後院。」
「師父，」小五非常不解，「不是說教我看診？」
「下次再說，乖，先回去。」
「師公，我呢？」劉玉竹連忙問，「是不是一起回去？」
「老實待著，等會兒還要你抓藥。」
「那好吧。」
有點小失望的玉竹默默地垂下腦袋。
古大夫沒理會，直接走到黃山面前，「可是你要診脈？」
「是。」
黃山的嘴唇抿的緊緊的，感受到大夫壓迫性的眼神，沒有來多了一股緊張。
總覺得眼前這人把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包括那些隱藏在心裡的陰暗。
古大夫點點有，面無表情地說，「跟我來。」
「丫丫，」看到這一幕的黃大嫂有些不安，「古大夫是不是不待見咱們大山？」
雖說眼神沒什麼不耐煩，可周身的氣壓卻讓人感覺他很不高興。
雖說兒子的病確實有些難以啟齒，黃大嫂依舊不能接受別人看不起自己兒子。
「沒有，你誤會了。」
「丫丫，要不然你去跟古大夫好好說說，萬一他不盡心，咱們……」
「打住，」姜暖直接開口，「古大夫是醫者，醫者仁心，不會有你想的這些發生，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另請高明。」
她真的有些不耐煩了。
事到如今還這麼多事，哪來的底氣？
難道在外面也敢這樣？
「不，不是，嫂子就是有些擔心。」
這話，姜暖沒接，端起茶杯，淺淺地押一口，完全當眼前的人不存在。
這一幕，讓黃石的眼眸漸漸幽深。
深吸一口氣，最終壓下心中的不忿。
半個時辰後，黃山臉色慘白地從後堂走出來。
古大夫剛出來，黃大嫂就急切地跑過去問，「大夫，怎麼樣？多久能治好？」
「恕老夫醫術淺薄，只能儘量壓制，無法根除。」
這種髒病，他是真的沒辦法。
往常也不是沒有紈絝子弟得過這種病，但他們發現的早，尚且不會致命，而此人……
人不自愛，天也難救，他只是一個人。
「古大夫也不能治？你可是太醫令！」
「此病向來無法根除，只能儘量壓制，」頓一下，古大夫繼續開口，「此後修身養性、服食湯藥尚能保命，若是繼續放縱，藥石難醫。」
「那怎麼辦？我兒還這麼年輕！」
「節哀吧。」
輕嘆一聲，古大夫執筆寫藥方。
「不信，我不信，」黃大嫂拒絕接受結果，「大夫，你再想想辦法，肯定能治好的，我兒那麼年輕，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