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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他連點端倪都沒看出來!
失望,失望至極!
「難道不對?」劉之遠詫異地望著古大夫,猜測道,「師父,難不成是聖上隱疾發作?」
「你問我?」古大夫有些不敢置信,忽然,突然反應過來,「你有多少天沒替聖上請平安脈了?」
「半年前開始,」劉之遠一臉沉重,「診脈之人就已經不是聖上。」
這個太醫暑的人都知道,卻不敢挑破這個秘密。
然而,半年前,聖上的龍體並沒有出現太大問題,也就冬日得了一場風寒罷了。
「人換了半年,居然沒有一個提出異議,」古大夫臉沉了下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爾等可對得起自己拿的俸祿?」
突然間,古大夫有些理解姬瑄為什麼會跑到外面來了。
太醫暑那幫酒囊飯袋沒有用,不來外面想想辦法,根本就是等死。
「師父,」劉之遠一臉苦澀,「聖上擺明了不想讓我們知道,誰敢提?」
更何況還讓宮裡太監隱晦地警告他們。
當初他就隱隱猜測聖上身體出了問題,只是想到之前多次請平安脈,脈象雖然虛弱雜亂,卻很平穩,按理說不會出現太大差錯,這才當做不知道。
「廢物!」古大夫黑著臉地冷哼一聲,「就是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把聖上逼出了宮。」
他就知道,聖上不可能特意出來找自己。
雖然早就猜到這個,真的證實,古大夫心裡還是有一絲失落。
自從診出聖上的病症後,自己就努力鑽研醫術,盼著有朝一日能治好聖上。
若非陰差陽錯,可能這些努力,至死都用不到。
突然,感覺有點心酸,他還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師父,聖上的想法哪能是我們能揣測的。」
「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們,把小五和玉竹叫回來,老夫繼續給他們上課。」
「教什麼?」
「炮製藥材!」
「行,」劉之遠臉上浮現喜色,「我剛剛打發他們去後院了,現在就去找。」
總算沒有那種交代後事的感覺,很好,雨過天晴!
看到姬瑄後,韓義就開始打量的臉色,感受到他淡淡的喜意,心中一突,小心試探地問,「王兄,可是已經談妥了?」
「談妥了,」姬瑄並沒有隱瞞,「不過,沒有買配方。」
聞言,韓義努力繃住臉不讓人看出異常,「王兄此言何意?」
「黃家的酒對某有用,姜娘子肯讓與酒,卻不肯賣配方,」姬瑄的聲音有些無奈,「此事只能作罷。」
生死之間,往往會把很多事看淡,姬瑄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強的控制欲。
世間不受控制的東西有很多,沒必要強迫自己,太累!
聞言,韓義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無論如何,王兄身體最重要。」
「確實!」
塵埃落定後,籠罩在黃家的烏雲徹底消散,天空都變得明媚!
第482章 風起
縣城,意滿樓,古色古香的閨房中,媚玉慵懶地對鏡梳妝。
「小姐,」秋情心疼地幫媚玉揉捏肩膀,「以後給再多錢,咱們都不去赴宴了。」
都什麼玩意!
看著人模人樣,一個個卻全是色中餓鬼,離三尺遠都能揩一層油,恨不得馬上撲上去。
「為何不去,」媚玉不在意地搖搖頭,「一晚上就能得兩千兩,比在意滿樓登台多了三倍,,多走幾次,就能把五萬兩湊夠了。」
然後,再也不用擔心頭上懸的這把刀。
「可這也太委屈小姐,」秋情不滿地抱怨,「說好的只是唱曲彈琴,灌酒也就算了,還要占便宜。」
比一些登徒子還不如!
「男人,不都是這樣,」媚玉諷刺地開口,「這群讀書人還算要點臉面,至少沒有直接強迫人。」
想到昨晚的事,媚玉就一陣惱怒,看不起青樓女子正常,理所當然占便宜就未免太不要臉。
還自詡文人雅士,簡直滑天下之大稽,猴急地連青樓尋歡的客人都不如!
若不是人太多,媚玉都不確定這些人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生吞了。
秋情也知道這個道理,良久,不高興地勸說,「還不如待在青樓,至少應付起來輕鬆。」
有花魁的名頭,又有府城那邊的庇護,意滿樓的人,反而不敢過於放肆。
喝杯茶聊聊天就能讓人受寵若驚,根本不需要怎麼應付。
聞言,媚玉搖搖頭,「哪裡都不容易,忍忍吧,過段時間就好了。」
說完,煩躁地放下手中的髮簪。
她何嘗不知道這些,有樣貌有心計又如何,身份太低,只能蟄伏起來伺機而動。
天天周旋應付這些人,每天都心驚膽戰,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算計,很累。
可若不這樣一點點籌謀,一家老老小小的血債,誰來討?
「小姐,你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委曲求全,老爺夫人在天上看到這些,定會痛心地恨不得把你帶走。」
「不會的,他們捨不得,捨不得我這麼多年的努力,一朝付之東流。」
隱忍這麼多年,不就為了報仇雪恨?
好不容易看到一絲曙光,即使忍受百般屈辱,她也不會放棄。
「小姐,」秋情抿抿嘴唇,小聲勸說,「若不然咱們再去黃家求幾首曲子,只要曲子夠好,自然會吸引天下的風流才子過來,小姐也不需要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