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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大夫也知道這些。
看到徒弟拿出這麼珍貴的東西，一向平淡的眼神多了幾分柔軟。
「小五，好好收著，這是你師兄花了好多時間整理出來的，你一定要珍惜。」
「師公說的沒錯，」劉玉竹湊到小五耳邊說，「我爹特別寶貝這本醫書，以前，我只是碰了一下，就被罰跪兩個時辰。」
「小五，快謝謝師兄，」姜暖柔聲說道，「他把自己的心血送給了你。」
「謝謝大師兄。」小五認真地拱手道謝。
「師兄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劉之遠摸摸小丫頭的腦袋，「不用介懷。」
「師兄……」
氣氛即將升到頂峰時，謝氏端著茶水走過來。
「古大夫，喝杯茶漱漱口，過會兒就吃飯，今兒煮了小米紅棗粥，您老指定愛喝。」
「二嫂，師父愛吃韭菜盒子，能不能一起做出來？」
聞言，古大夫柔聲開口，「師父不挑食，吃什麼都行。」
他並沒有說過這話，只是遇到愛吃的，總會忍不住多吃點。
這麼細微的事都能察覺到，可見自己小徒弟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
果然，還是姑娘好，貼心。
哪像大徒弟，若是知道自己比平常吃得多，肯定以為自己脾胃出了問題。
然後給自己熬一鍋藥湯子。
「那就吃韭菜盒子，小五也喜歡吃的。」
「小五，不做飯的人不能挑食，」謝氏戲謔道，「想吃韭菜盒子可以，要過來幫忙哦。」
「行，小五可以洗菜，也可以燒火。」
「但是，你要跟著古大夫學習。」
「師父，」小五眼巴巴地轉過頭，「我可以燒完火再學麼？」
「為什麼一定要燒火？」
「小五想讓師父吃韭菜盒子。」
「孝心可嘉，」古大夫點點頭，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這次答應你，下不為例，須知業精於勤荒於嬉。」
第471章 路上
聽到這話，小五立刻裂開嘴唇，「謝謝師父，我去廚房幫忙啦。」
說完，噠噠地小跑著離開，頭上的辮子都晃來晃去。
看著小徒弟離去的背影，古大夫忍不住揚揚嘴角，隨即不開心地看一眼大徒弟，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什麼時候能有小五一半貼心！」
劉之遠：池魚之殃！
另一邊，通往黃家口的路上，一輛馬車在細雨中緩緩前行。
「主子，」祁庸小心地遞過去一杯熱茶，「喝杯茶暖暖身子，別染上風寒。」
祁庸看著飄過來的細雨，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濃。
要是早知道會下雨，說什麼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過來。
聖上的龍體剛剛好那麼一丁點，若是因為這場雨敗下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給韓兄也倒一杯。」
「不用，」韓義拒絕道，「車廂悶熱，某不想喝茶。」
「悶熱？」姬瑄疑惑地轉向祁庸，「你也覺得？」
「沒有，奴才覺得陰冷的厲害，」祁庸想也不想否認，「快到四月了還這麼冷，老奴都有些不適應。」
說完，連忙在姬瑄不注意的時候，把手心的汗蹭掉。
作為一個體貼主子的奴才，一定要要跟自家主子共進退。
「某常年鍛鍊拳腳，火力旺盛，許是因為這個，」韓義解釋道，「即使冬天，也只披一件狐裘，不需要穿棉衣。」
「原來如此，」姬瑄有些羨慕，「韓兄的身體，還真是格外好。」
若是他也有這樣的身體，那該多好。
「王兄調養一段時間，必然能跟某一樣。」
韓義感覺王宣的話很奇怪。
他雖然看上去瘦了一些，最多只是體弱，怎麼感覺，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悲觀？
隱隱有大限將至的絕望。
「主子，既然這酒水有效果，」祁庸小聲勸解，「咱們就一直喝，主子的身體一定會越來越好。」
「談何容易，」姬瑄搖搖頭，「那麼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或許註定該有此劫。」
儘管他不認命，卻也束手無策。
那麼多的太醫、民間大夫都沒有辦法，這天下，誰還能救的了他？
即使古蒼煜那個老匹夫，也只是找出原因，誰知道能不能拿出有效的解決辦法。
「主子，要不咱們還是去找一下古太，」意識到說錯話，祁庸連忙改口，「大夫吧。」
那些餘孽，隨時都可以清剿，但是聖上的龍體卻拖不得。
說句不中聽的，萬一聖上突然病重，先太子一脈又死絕，姬家的江山則徹底保不住。
「王兄身體有恙？」韓義試探地問，「可用某介紹大夫？」
難怪，這兩人對養生酒如此在意，原來如此！
就是不知道這人究竟什麼病，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韓兄的好意某心領，」姬瑄笑著婉拒道，「家裡一直備著大夫，他們未犯大錯，不好更換。」
姬瑄來平安縣，說是引蛇出洞，未嘗沒有找前太醫令古蒼煜的想法。
這麼多年，看過的大夫不可勝數，唯有這人，能夠一言道破他竭力隱藏的秘密。
若不是當年的一念之仁，或許，根本不會留這麼一個禍患在人世。
然而現在，他卻多了一絲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