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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小二看見後殷勤地走進來,「小人給您搬張椅子吧。」
「不需要,離遠點,」祁庸冷哼一聲,「咱家正煩著呢,別來惹我。」
「好的,」一番好意被人訓斥,小二委屈地低下頭,「小人不打擾客官,告退了。」
一個時辰後,祁庸後悔了,不該為一時之氣,讓自己受累。
如今年紀大了,比不得從前,才一個時辰,就已經雙腿發麻。
老了,果然老了,只能自己捶捶。
劉之遠來時,看到祁庸彎腰撅屁股捶腿的樣子,立刻沒忍住噴笑。
這死太監也有現在!
天天把規矩、儀態掛在嘴邊,動不動就用宮規訓人,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輕咳一聲,提醒自己的存在,劉之遠噙著笑,一眨不眨地盯著祁庸。
聽到聲音的祁庸抬頭,就看到幸災樂禍的劉之遠,當即,渾身都僵住,黑著臉輕問,「你怎麼來了?」
「聖上在這,做臣下的,自然要跟隨。」
本來該更早一點的,只是一直幫師父準備東西,這才拖到這麼晚。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有機會看祁庸這個死太監的笑話。
劉之遠覺得,今天這事,能讓自己笑一年,他倒想知道,死太監還有沒有臉用什麼禮儀規矩壓自己。
聞言,祁庸心裡暗罵。
早不來玩不來,非要等自己出醜的時候才來,故意跟自己作對吧。
雜家記住這茬了,等著,小鞋夾死你!
直直身體,不緊不慢地甩甩衣袖,微微揚起下巴,「聖上不想見人,你且等著。」
「看出來了,」劉之遠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若不然,您老也不會站的腿麻。」
說完,招招手,「小二哥,麻煩添張椅子,再拿壺熱茶,有勞了。」
見狀,祁庸氣的咬牙,「劉之遠,這事沒完,咱家記住了。」
說完,忽略雙腿的麻木,筆直地站在門口。
「隨你,」劉之遠坐在椅子上,喝著小二倒好的茶,「別人怕你,本官可不虛。」
是,他確實沒有聖眷,可他有醫術。
況且死太監也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得聖眷,若不然,整個朝堂早就被他攪合的人仰馬翻。
想到說這,頓時覺得,嘴巴中的茶,越來越香,越來越醇。
悠閒自在又愜意的模樣,看的祁庸嫉妒,心中也越發堅定給劉之遠穿小鞋。
「祁庸,劉卿,你們倆進來。」
小憩之後,姬瑄的起色明顯好了一些,眼睛略微惺忪,精神卻相當不錯。
「臣,太醫令劉之遠,參見聖上。」
「免禮起身。」姬瑄微微頷首,「劉卿等會兒另外開個房,這裡有祁庸就行。」
聞言,祁庸立刻挺挺胸膛,看向劉之遠的眼神,充滿挑釁。
「臣遵旨。」劉之遠起身後,為難地開口,「家師說聖上身體薄弱,必須好好候著,隔半個時辰把一次脈,還要施針維持氣血。」
「這樣,」姬瑄打量一圈,「祁庸,你自己開間房,這房著實太小,住不下。」
本就有不好預感的祁庸,聽到這話,笑意徹底凝住,「主子,奴婢不占多少地方,隨便一個下腳的地方就成。」
「祁公公,」劉之遠悠悠地指責,「聖上好心體恤你年老力衰,如此心意,你怎麼忍心辜負?」
年老力衰?雜家?
這四個字,祁庸一直避之唯恐不及,偏偏劉之遠傷口撒鹽。
祁庸真的生氣了。
努力壓住怒氣後,扯出一抹勉強的笑,「主子說的在理,奴婢這就離開。」
說完,乾淨利落的轉身,倒是讓劉之遠非常詫異。
「祁公公,」他摸摸自己的鼻子,「這下徹底記恨上臣了。」
反常即為妖,指不定憋著什麼壞主意。
劉之遠決定,死太監敢陰他,待他生病時,他絕對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反正,自己還年輕,熬也能熬死他!
「劉卿莫怪,」姬瑄啞然失笑,「祁庸只是一時負氣。」
祁庸之所以能得姬瑄如此信任,就是因為他懂事,不該碰的不碰,不該做的也不會做。
就像現在,心裡再生氣,也知道姬瑄治病最重要,不會跟劉之遠過多糾纏。
「不說這些了,聖上龍體要緊,」劉之遠認真起來,「臣先給聖上把脈。」
第489章 打罵
韓家老宅,韓義回到府里,依舊猶豫不決。
悶了一天的韓起知道兒子去了黃家口不帶自己後,立刻怒了。
得知兒子回來後,立刻衝進來,「兔崽子,是不是想造反,把老子關起來就算了,還瞞著我偷偷去黃家,當老子死了不是?」
「爹,別胡鬧,」韓義有些煩躁,「兒子在思考事情,沒功夫陪你鬧。」
聞言,這股怒氣直接從腳底板衝到天靈蓋,韓起又是痛心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兒子,「你居然說老子胡鬧?」
從沒有像這一刻,韓起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冒犯。
都說四十知命,年紀一大把卻被自己親兒子說胡鬧,韓起非常不高興。
隨手抽過來一本書就砸過來,「兔崽子,老子再沒出息也是你爹,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子不言父之過都不懂?」
「抱歉,」韓義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兒子不該把這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