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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讓那死太監帶走豆種?
這等神物,落到那等小人手中,確定不會辱沒?
「怎麼?」黃老二納悶地問,「不行?」
「當然不行,他一個太監,除了伺候聖上,背後告狀,還會做什麼?這等祥瑞到了他的手裡,肯定會拿來大做文章。」
劉安很不解。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麼巧合的碰到祁庸這閹人。
他派去京城的人還沒到,這狗太監就已經來了,偏偏他一直在後院不知道這事,連阻撓一下都沒有。
一想到祁庸給自己添那麼多堵自己卻沒有報仇,還給他送過去一個獻媚的好機會,頓時,心塞了。
「還會做飯,」古大夫捋捋鬍子,懷念地說,「手藝不錯,做的糕點很好吃。」
「古御醫,本閣很認真,」劉安被這話噎的臉都青了,「您老別湊熱鬧。」
他很愁,都快愁壞了。
本來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偏生被祁庸摻和一腳,也不知會不會出亂子。
曹振那個狗東西,跟祁庸狼狽為奸,肯定是他攔住人才沒人通知自己。
「劉安,」看劉安激動不已,姜暖只好出聲安撫,「你別激動,祁庸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夫人,你信老朽,那個狗東西,真的不是人。」
接著,劉安滔滔不絕地數落起祁庸的罪狀。
「祁庸這狗東西,從聖上登機就開始猖狂起來,我等向聖上諫言,他不高興直接拿茶水潑。」
「大冬天故意在宮門口澆上水,不知道多少人因這個摔得鼻青臉腫,臉面全無。」
「我等請聖上廣納後宮開枝散葉,也不知道是不是戳到那死太監痛腳,竟直接把我等敲暈扔進青樓。」
「只要有人彈劾他,我等不是官帽被扔就是官印丟失,還混淆黑白,各種告狀,害我等被聖上責備,那廝簡直不堪為人。」
聞言,姜暖疑惑地問,「我等,可是你們三位閣老?」
「沒錯。」
得到確定的答案,姜暖忍不住咋舌。
祁庸也是人才,能把當朝三大閣老打壓的如此狼狽、臉面全無,太監的巔峰啊!
真沒看出來,他居然這麼虎!
能活蹦亂跳活到現在,也是命大。
「娘,」黃小三忍不住摸摸鼻子,「看不出祁庸也有這麼……這麼不著調的時候。」
若不是親耳聽到,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祁庸能做出來的事,確定不是哪家的熊孩子跑了出來?
「何止不著調,簡直喪盡天良、滅絕人性、不堪為人,所以,一定不能把豆種交給他。」
「劉叔,你真的誤會了,祁庸只要一千斤帶去皇莊,剩下的全都留了下來,」頓一下,黃小三猶疑地說,「我覺得,你對祁庸偏見太重,他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堪。」
他了解的祁庸,雖然態度惡劣,言語間還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優柔造作,但為人還算湊合。
這話,讓劉安又是一愣,「他沒有把全部豆種搜刮殆盡?怎麼可能?當初老朽的藏書,可是被他燒的一個紙片都不剩。」
就連自己親近之人,也一個個的全被他收拾一頓。
「可這是事實。」
又一次打臉,劉安更加心塞,哼哼唧唧地嘀咕,「肯定又在醞釀什麼壞主意。」
他太了解這個閹貨,眼睛一轉就能多一肚子壞水,蔫壞蔫壞的,只要陰不死人就往死里陰。
能讓他退讓的人只有聖上。
全天下加一起,也頂不上聖上一個龍屁!
這種猖狂又眼高於頂的人,不可能會體諒別人。
「劉叔,」黃老二忍不住為祁庸說話,「你別老把他想的這麼壞。」
「你們怎麼全都為他說話?」劉安不解,「可是不信老朽?」
「並不是,」黃老二摸一下腰間的軟劍,一本正經地解釋,「只是覺得你太過激動,有失偏頗。」
看到黃老二動作的一瞬,劉安頓時明白,當即傷心不已,「你們別被這點小恩小惠騙了,這廝慣會收買人心,其實狼子野心不能不防。」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用錢砸,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被他收買了多少。
現在更過分,居然把這些手段帶到了黃家。
氣憤中的劉安早已經忘記,祁庸與黃家的淵源,比他還要早的多。
聞言,眾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不行,」劉安狠狠的跺腳,「夫人,剩下的豆種在哪,老朽把它們全都送出去,萬不能讓祁庸糟蹋。」
「不用,我自己來種,誰也不讓插手。」
姜暖怕的就是這個。
果然,還沒開始播種,以劉安為代表的文臣就和祁庸鬥了起來,也不知未來會鬧成什麼樣。
若是謹守底線還好,否則……
「自己種?」劉安茫然地眨眨眼,「夫人不準備送出去?」
「不送,免得你們爭鬥的時候連累到這些黃豆。」
劉安雖尷尬,依舊反駁道,「祁庸不會同意。」
「這就是祁庸提出來的,他已經出去買地了。」
啪,又一次打臉!
第626章 告誡
最終,劉安心塞地默默離開,心裡卻打定主意阻止祁庸。
翌日,祁庸天不亮就趕了過來。
「公公,這不是昨天那些野獸?怎麼還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