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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高爺眸中殺氣閃過，「誰派你們來的？」
「高爺，」見狀，金永試探地問，「你不記得我？金永，金明的兒子，你在府城救了我爹，咱們見過，記得不？」
聞言，高爺有了印象，「這是你家？」
「對，你昨天正好昏倒在院子，也是趕巧了。」
換成別人，早就仍在大街上，生死看命，這種來路不明的人意味著麻煩，為了一時的好心給自己找事，不划算。
聞言，高爺神色非常複雜，良久吐出兩個字，「多謝！」
他一生壞事做盡，鮮少發善心，卻沒想到這少到可憐的善心，卻救自己一命。
「先喝藥，大夫說你這傷必須好好養著，一定要按時吃藥。」
「嗯！」
高爺雖然不以為意，卻也沒有拒絕金永的好意，接過碗一飲而盡。
恰在此時，金掌柜也走過來，「高爺，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他搖搖頭，神色複雜，「多謝搭救，請幫忙準備點乾糧，某這就離開。」
「不行，」金永面色大變，「高爺，大夫要你臥床休養，不能走動。」
「沒事，我一向命大。」
聞言，金掌柜猶疑地問，「高爺可是有什麼難處？」
「並沒有。」
他並不想多說什麼。
之前的救命之恩此番已經抵消，高爺並不想給他們帶來麻煩。
想了想，金掌柜開口，「高爺想走也行，等傷勢穩定再說，不然我不能讓你走。」
當初人家又是給自己請大夫又是各種珍貴藥材吊命，他若是現在就放人走，一輩子良心難安。
聞言，高爺愣住一瞬，須臾，沙啞粗糲的聲音響起，「我會給你們帶來很多麻煩。」
他都應付不來的麻煩，這些普通人更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可是什麼人在追殺你？」
「嗯，」高爺不想多說，「你昨夜收留我一晚，已經抵消此前的人情，不用自責。」
說完，就想起身。
「話不是這樣說的，」金永反駁，「爹在府城的時候，沒少麻煩高爺，如今你只是在我家睡了一晚，肯定不能抵消。」
「沒錯，」金掌柜也反應過來，「有什麼麻煩你可以直接說，或許我們真的能解決。」
「不太可能。」
苦笑一聲，高爺把事情簡述一遍。
總而言之：朋黨之爭。
京城的鬥爭蔓延到周邊，豫南也受到影響，而他，恰恰好屬於收到打壓的那波。
好不容易經營的勢力丟掉，高爺不服氣，連夜帶人殺了幾個囂張到不可一世的世家子。
然後，捅了螞蜂窩。
當夜，世家聯合追殺他們，一路逃竄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身處何方。
聞言，金掌柜低頭沉思，良久才開口，「我送你去個地方！」
世家，他這種小老百姓確實得罪不起。
「爹，你想把高爺送去小妹那裡？」
「對！」
「太好了，」金永興奮地轉過頭，「高爺，我小妹那裡絕對安全，他們即使知道也不敢找過去。」
「還有這種地方？」
高爺很懷疑。
世家同氣連枝，聖上都要忌憚三分，他想不出哪裡可以保下自己。
「嗯！」
金掌柜沒有多解釋，套好車直接出發。
高爺原本還在懷疑，看到身穿便衣卻依舊掩飾不住殺伐氣息的方千戶後，眼眸幽光閃爍。
「金叔，」方千戶抱拳後，例行盤問，「這位面生的大哥是誰？」
「他是府城來的高爺，對我有大恩，」金掌柜不敢隱瞞，「現在招人追殺，我只能把他送到這裡。」
「還請容我通報一下。」
「多謝方兄弟通融。」
「應該的。」
姜暖聽到消息後，反應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人，「原來是他。」
「夫人，可要放人進來。」
「放進來吧，欠的人情總要還。」
不管怎麼樣，他救了金掌柜都是事實，人情也確實欠了下來。
衝著沒讓小兒媳沒了爹，她也要把人留下來。
「明白！」
高爺自詡見過世面的人，卻每往裡走一步都心裡打鼓。
平平無奇的山，不算奢華的別院，暗地裡埋伏的人卻密密麻麻，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這種極其危險的感覺，更甚於被世家追殺，腦海中忍不住浮現一句話：此地不凡。
「金兄，」高爺晦澀地開口，「這裡是哪方高人歸隱之地？」
明明普普通通的人，怎麼會認識這等人物。
「這是小女夫家的宅院，主人你也見過，高爺不用多慮，姜娘子人很好相處。」
聞言，高爺頓時明白，當即心中不解，「黃家什麼時候搬到這裡？」
幾個月前還是農戶，現在卻這麼多重兵暗中護衛，這翻身的速度，莫不是吃了什麼十全大補丸？
「有一段時間，」金掌柜不欲多言，「這裡絕對沒人敢追過來，高爺安心養傷，不要多想。」
第714章 禍患
「金兄，」高爺越大忐忑起來，「你跟我說句實話，這裡到底有什麼貴人？」
「也不……」
金掌柜剛想解釋，就聽到女兒的聲音，「爹，大哥，你們真的來了，是不是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