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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也還好。」
「大嫂，」金氏驚訝地看著王氏，「你沒覺得咱們的生活越來越好？」
「是越來越好。」
「那你，」金氏糾結地看著她，「怎麼說的這麼勉強？」
聞言，王氏不安地看一眼姜暖，低頭沉默。
「怕我？」姜暖無語地摸一下自己的臉，「只是說幾句話，我還能罵人不成？」
「大嫂，娘拿咱們當閨女疼，」謝氏握住王氏的手，「你可別讓她傷心。」
「不是，沒有，」王氏急得蹭一下站起來，「娘，我……」
「別急，」姜暖擺擺手，「先坐下來，慢慢說。」
柔和的聲音讓王氏漸漸放鬆，緊跟著一股委屈湧上心口，淚珠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三人沒打擾王氏，靜靜地等著她發泄。
少頃，王氏擦擦眼淚，哽咽地開口，「娘，二弟妹三弟妹，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害怕什麼？」謝氏很是不解，「是不是大哥欺負了你？」
「不是，」王氏咬咬嘴唇，才接著說，「我容貌普通，人也平庸的緊，娘家也不得力，自己又撐不起場面，著實擔不得長媳之位。」
了解的東西越多，就越擔心自己被嫌棄。
「大嫂，」謝氏怔然，「你想這些做什麼？」
姜暖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神情後，正正身子，認真說道，「當初為娘身體病弱，你們既要侍疾又要操持家務，咱們相依為命，才度過最艱難的時刻，只憑這一點，無論家裡什麼光景，你們都能挺直腰板做人。」
這話，讓王氏很是惶恐，「娘，那些是我們應該做的。」
第554章 安排
「就是，」謝氏認同地點點頭，「誰家日子不是這樣過來的，黃葉嫂子的日子更苦呢。」
總不能家裡一落魄就跟人跑吧！
再說了，比自家日子更差的大有人在呢。
「不管應不應該，既然以前有難同當，那麼以後也該有福同享，不管你們的樣貌、家勢如何，能力是否平庸，只要我在一日，你們便是黃家的當家夫人。」
其實姜暖很疑惑王氏為何突然升出這些自卑的想法。
她的樣貌確實沒有非常出色，五官卻極其端正大方，保養一段時間後，皮膚白嫩許多，更是增添三分顏色，怎麼也算清秀佳人。
至於家世，在妯娌三人中也不是墊底，真要計較起來，金氏才更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至於為人平庸，這點姜暖更不認同，家裡就沒一個笨的，無論讀書識字還是管家算帳，三個兒媳學的都很快，只需要交代一句，就能把事情辦得像模像樣。
聽到婆婆的話，王氏雖然安心許多，卻依舊有些疙瘩。
「娘，」她支支吾吾地開口，「若是以後咱家越來越好，我們三個，會不會被人笑話？」
現在家裡已經跟當今聖上打交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改換門庭。
到時候，別家的當家夫人都是各家的高門貴女，只有她們三個，家世一個比一個單薄，頓時就比別人矮半截。
「你想的可真遠，」姜暖雖然無語，卻依舊耐著性子安慰，「既然嫁進黃家，就是黃家人，別人也只會稱你黃大夫人，可懂？」
「大嫂，你怎麼這麼死腦筋，」謝氏看王氏依舊不釋然的樣子，急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娘家家世好賴都跟咱們沒有太大關係，誰敢拿這個說嘴，直接一巴掌扇過去。」
「就是啊，」金氏也跟著勸說，「出嫁從夫，誰若是看不起你，那是看不起黃家，而不是看不起王家。」
「我明白了，」王氏認真地點點頭，「娘，二弟妹、三弟妹，你們讓我再琢磨琢磨，過幾天就好。」
「行，」姜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同意，「你若是有什麼想不通，可以跟我們商量。」
「謝謝娘，謝謝兩位弟妹，我先回房了。」
王氏走後，謝氏托著下巴開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大嫂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謝氏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
「是不是跟大哥出了事？」金氏揣測道，「不管娘還是咱們，都沒有對大嫂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這樣？」
「回頭我跟老大說一下，讓他去操心，你們倆別摻和了，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再待會兒。」
「我陪娘一會兒，事情越來越多，白天沒一點閒空，也只有這時候能鬆快會兒。」
「等過了這茬，」姜暖徐徐開口，「咱們去請一些幫忙的人。」
買人做不到，請一些保姆卻未嘗不可。
「也不知道方大哥什麼時候離開，已經兩天了，」謝氏豎起兩個指頭，「再關下去，我都要管不住自己的腳了。」
以前在黃家口，每天都會出去溜達幾圈，哪怕從村頭走到村圍，她也高興。
現在被關在宅院裡，即使院子很大，謝氏也覺得難受。
「應該快了，」姜暖皺起眉頭，「遲則生變，再拖下去，可能又要功虧一簣。」
姬瑄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有些事真的急不得。
查到武元的住處後，他們並沒有打草驚蛇，把周圍布下天羅地網後，才動手抓人。
武元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再三抵抗之後，還是被人砍掉一隻胳膊壓到姬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