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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怕!」
突然間,大牛脆生生的小奶音響起。
「大牛,」姜暖詫異地問,「你怎麼在這?」
說完,較忙把孩子從缸里抱起。
此時的大牛滿臉都是淚痕,嘴唇上全是牙印,顯然,聽了不少事情。
「我在跟二牛玩祝迷藏,已經藏了一下午。」
「大牛,」謝氏試探地問,「你聽到多少?」
聞言,大牛沒說話,嗚嗚地趴在姜暖懷裡哭了。
「不哭,」姜暖邊順氣邊哄,「咱不哭哈。」
「奶,娘壞,我討厭她。」
聞言,婆媳倆對視一眼,立刻緊張起來。
「大牛啊,都怪二嬸壞,嘴碎,背後說你娘壞話,二嬸給你道歉,你娘她很好的,你別誤會。」
「沒錯,奶也要跟你道歉,奶對你娘有偏見,太不應該了。」
「不,她就壞,我和二牛不想去京城,她罵我們白眼狼,還老是掐人,好疼,我都不敢哭。」
越說越委屈的大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聞言,姜暖立刻掀開大牛的衣服,看到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當即,抱著人往外走,「奶送你去古大夫那裡,塗了藥就不疼了,先忍著,乖哈。」
「大牛,你這孩子,疼怎麼不說出來,」謝氏也心疼的不行,「夏天這麼熱,這傷不能捂著。」
謝氏想破口大罵,卻顧忌著孩子沒敢開口,不過心裡還是把王氏從裡到外問候一遍。
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簡直沒人性。
「怕,怕娘被罵。」
第667章 心寒
「傻孩子,小小年紀想這麼多做什麼,你娘是大人,她做錯事該自己承擔,怎麼能讓你們背負?」
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都捨得傷,簡直不要一點臉!
謝氏是真的服氣了,有些人看起來人模人樣怎麼幹出的事總這麼禽獸不如?
嗚嗚……
不知委屈還是傷心,二牛又開始哭起來。
「都是什麼事啊!」謝氏一肚子火,卻沒法發泄,只好負氣地抱怨一聲,「娘,我去看看二牛和二丫,別回頭耽擱他們身上的傷。」
如果這倆孩子也挨打,她保證,追到尼姑庵都要狠狠給那女人兩巴掌。
不然難解自己心頭之恨!
「嗯,你去吧。」
兩人邊說邊走,到門口直接兵分兩路。
古大夫看到大牛的傷口時,眼睛瑟縮一下,「誰對小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整個胳膊沒一塊好皮,後背也都是傷。
「你先給他塗藥,孩子疼著呢。」
姜暖的語氣不太好。
不是針對古大夫,而是因為孩子在自己面前受了這麼大的罪還不知道。
這感覺,不是一般的糟心。
別的事都可以不計較,唯獨這事,真的踩到姜暖的底線了。
她之所以如此忍讓王氏,很大原因想著自己沒體驗過母愛,不能讓孫子跟自己一樣。
結果,居然發生這種事。
如此,還留王氏做什麼?吃自己的花自己的還給自己添堵虐待孩子?
「對,上藥,馬上,」古大夫反應過來,立刻調製藥膏,然後輕聲安撫,「大牛乖,爺爺給你上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哈。」
「古爺爺,我沒事,」大牛彎彎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說話間一顫一顫的,「您別擔心。」
聞言,古大夫心都化了。
「多懂事的孩子,怎麼就……」
輕嘆一聲,古大夫惋惜地搖頭。
剛給大牛上好藥,謝氏就抱著二牛、二丫過來,「古大夫,快,幫倆孩子看看。」
「哥哥。」
二牛揉揉眼睛,看到大牛就想衝過去。
「二牛,你也來了。」
「哥哥,疼,我想睡覺,睡著了不疼。」
聽到這句,屋裡的三位大人心跟針扎似的痛。
「乖,古爺爺上完藥就不疼了,」大牛說著,拍拍自己的胸脯,「哥哥現在就是。」
「真的?」
「哥哥從來不騙人,才不像你,說好了來找我,讓我等一下午自己卻睡覺。」
「我錯了。」
「二牛是好孩子,哥哥不會怪你,」姜暖儘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大牛,對不對?」
「嗯噠,不怪。」
「二牛是乖,咱們先上藥好不好?」
「好。」
這邊,姜暖剛哄好二牛,另一邊,古大夫氣的臉色發青。
「畜牲,簡直是畜牲。」
「一歲多的小丫頭,後背的傷都有化膿的,少說也有半個月時間。」
說下,輕柔地把孩子放在床上,快速地處理起傷口,然後囑咐,「最近天熱,孩子容易出汗,別讓他們亂跑,免得發熱。」
聽到這些話,姜暖的臉一陣鐵青,冰冷的眼眸中不帶一絲感情,「大牛,你娘從什麼時候開始打你們?」
「爹走了之後。」
聞言,謝氏又怕又慶幸,「幸好兩孩子住前院,大嫂打人的機會不多,不然指不定比二丫還嚴重。」
這人也是雞賊,專門挑著相公不在欺負孩子,若不是今天這個意外,指不定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發現。
她們這些外人都知道為孩子好百般忍讓,她一個做娘的反而讓人寒心。
既然如此,家裡為何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