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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讓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啥髒東西上身了。
見兒子如此，姜暖只好換一個方式，「如果是狗或者馬這樣，你還會覺得玄乎？」
聞言，黃老大神情一頓。
良久後，實誠地搖頭，「狗向來聰明，馬也懂人事，它們若是這樣，兒子只覺得驚奇，並不會感覺玄乎，但是，牛怎麼能跟它們比。」
黃老大心中，牛跟驢子一樣，都是那種一根蘿蔔就能耍的團團轉的蠢東西。
「都一樣的，」姜暖解釋，「人多了難免有兩個憨憨，牛多了出一兩個精乖的也不奇怪。」
總有那麼一兩個變異的不是？
她拒絕相信奇奇怪怪的現象。
借屍還魂已經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如果牛也……
姜暖不相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她有穿越大神，牛有啥？
若真有，怎麼會如此悽慘？
「娘說的對，」黃老大低下頭，「是兒子想岔了。」
再有靈性也不能說人話，肯定不是妖怪。
想通這點，黃老大腰板都直了幾分。
然後，非常友善地拍拍牛屁股，一點也不在意臉上的傷。
見狀，姜暖沒再開口，望著前方出神。
其實，大兒子精神很粗，即使一時無法接受，只要好好忽悠，他就不會亂想。
人也憨厚的很，從俱全樓出來，全是自責，對家裡沒有半分怨言。
這讓她有點良心難安。
不能再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無良，不是親媽。
搖搖頭，拋開心中那一丟丟的愧疚，姜暖催著小六趕緊趕路。
於是，路過的人看到這樣一副古怪而有趣的畫面。
兩隻肥美的山羊腿打著顫往前走，後面跟著一頭虎視眈眈的牛，時不時低聲哞一聲。
一個時辰後，一行人終於回到黃家口。
黃老大再次踏進家門，看到熟悉的家，突然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覺。
家還是住了二十年的那個家，僅僅不到一個月，卻覺得有些陌生。
「娘，」黃老大滾動一下喉嚨，「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他不在，全家反而過的更好。
「說什麼胡話，」姜暖給了兒子一巴掌，立刻開口，「快，滾過來幹活，先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然後去磨刀。」
「嗯，就來。」
接下來，剛回家沒歇口氣的黃老大被姜暖指使地團團轉。
「老大，把骨頭剁了。」
「老大，去打桶水。」
「老大，把菜洗乾淨。」
所有活被黃老大承包，其他人反而清閒下來。
院子中，兩人一牛悠閒地曬太陽，淡定地看著黃老大一刻不停幹活。
「大哥剛回家就得罪了娘？」黃小四低聲喃喃，「一口氣沒歇的幹活，這是挨整？」
黃小胖搖頭，「不，娘也是為大哥好。」
「拉倒吧，為大哥好會讓他剛回家就不停幹活？」
「不然呢，」小胖凝起眉頭，「家裡變化這麼大，不給大哥找點事，你讓他怎麼適應？」
「這有啥不能適應的，再怎麼變，也是自己家。」
「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小胖撇撇嘴，「心大的能裝整個天下。」
第254章 道理
「什麼意思，」黃小四摸摸腦袋，「損我？」
「怎麼可能，」黃小三扯開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誇你呢。」
「真的？」黃小四一臉懷疑，「誇我啥呢？心胸寬大？」
「呵呵，」黃小胖一字一頓地開口，「寬廣到隨便溜馬。」
實錘了，這貨果然拐著彎罵自己沒心沒肺！
黃小四怒了，咬著牙喊，「胖子，我跟你拼了。」
「好熱鬧，」王氏笑著開口，「娘，相公回來後，家裡都開始熱鬧多了。」
這跟你相公有啥關係，明明平常也這麼鬧騰，姜暖心中腹誹。
不過，話卻沒敢說出來。
說起來，終究是她棒打鴛鴦，才讓人家小兩口分開這麼久。
附和的點點頭，她才開口，「熱鬧點好，有生氣。」
「是呢，」王氏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興奮，聲音都比平常有力許多，「等晚上二弟三弟回來，咱們一家人就能全乎了。」
幾人邊說邊做，把飯菜做好後立刻送去官道。
官道，村里大多數壯勞力都來了這裡，一邊幹活，一邊興致勃勃討論。
甲：「咱們黃家口要修路蓋學堂，我明兒就找個時間，燒點紙感謝祖宗。」
已：「為啥謝祖宗，跟他們又沒關係，二房掏得銀子，咱們沾光，祖宗們還被棺材板壓著呢。」
丙：「咋沒關係，沒祖宗能有二房？」
丁：「是這個理，若是當年老祖宗準頭不夠，設歪些，別說二房，我們在哪個角落還不知道呢。」
甲：「對，這不殺之恩，必須好好感謝。」
已：「那成吧，我也準備點香紙。」
丁：「算我一個，咱們一起。」
丙望了望周圍，壓低聲音開口，「這件事，讓我悟出一個道理。」
「啥道理？」已揣測道，「好好孝敬祖宗？」
「不對，」丙搖搖手指，「是練好準頭，務必做到箭無虛發。往後數幾百年，咱們也成了祖宗，現在稍微偏了點，說不準哪個出息後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