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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一點不急,還任由堂嫂一直折騰。
「我也不知道,」姜暖搖頭,「這沒太大關係,生出來更好,生不出來也多個個後路。」
秦氏成親一年多肚子都沒個動靜,不用想也知道子嗣不會豐厚。
人丁單薄,在農家是大忌,想找人幫襯也正常。
姜暖比較奇怪的是,這人為什麼想的是算計孫子而不是換個孫媳婦,難道問題出在黃山身上?
「怎麼會這樣,」黃老大有些難以接受,「爹也是黃家人,是爺的兒子,他們就不顧及爹?」
不管是姜氏還是姜暖,都是一視同仁的那種,一時間,黃老大完全忘記,看似不可理喻的事,其實非常正常。
差別是普通人沒有多少心機,行為比較粗暴,不會這麼難以察覺。
「首先你爺不止你爹一個兒子,其次他已經去世,」姜暖嘆口氣,「去世的人終究去世了,活著的人還要生活,時間越久,感情越淡。」
說來說去就兩個字:偏心!
姜暖也覺得不可理喻,但事情真的這麼發生,還能怎麼辦?
抓住他們打一頓?
「想的還真遠,」黃小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堂哥還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費心籌謀,果真是好長輩!」
可惜,不是對他們!
第519章 教訓
「娘,」黃老大很不解,「我有一點不明白,倘若他們能拉一把咱家,我們也不是沒良心的,他們又是長輩,不可能不聽他們的。」
「這還不簡單,」謝氏冷笑一聲,「咱家那麼困難,人又多,一人一口也能把老宅的存糧吃到見底,他們會捨得?就想著讓咱們到處作難,變得老實木訥,任他們拿捏。」
這種事她雖然沒見過,卻也知道很平常。
那些兄弟多的人家,通常是最老實木訥的那個,乾的活最得到的好處最少,為全家當牛做馬還不一定能討到媳婦。
而那些掐尖要強人機靈的,即使不得父母歡心,也不會吃什麼大虧。
「果真這樣?」黃老大定定地看著姜暖。
他只相信從自己親娘嘴裡說出的話。
「差不多,」姜暖幽幽一嘆,「你可以把它看成一場馴服,熬鷹知道不?折斷翅膀,拔掉指甲,不讓睡覺,不給吃的,關在籠子裡的鷹,為了活著只能妥協,然後失去自己的驕傲和意志,成為人的玩物。」
姜暖想到自己剛來的場景。
若不是自己的到來,這些人怕是真的撐不了多久。
「怎麼不知道,」黃小三的臉青了,「他們還真敢!」
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怒噴薄而出,蹭一下站起來,「兒子這輩子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激動什麼,」姜暖輕聲呵斥,「給我坐好!」
「娘,他們欺人太甚,」黃老二也氣的不行,「我們把他們當長輩敬著,他們卻拿我們當畜生。」
攤上這種一肚子壞水的長輩,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事情都過去了,他們這些算計早就成了空,這麼激動做什麼,成熟點,」姜暖扶扶額頭,「就知道不能跟你們說,沒一個穩重的。」
「娘,」黃老大悲憤地起身拍桌子,「兒子恨啊!」
「恨有什麼用?除了讓自己不舒坦還能做什麼?你還能提把刀殺人不成?」
「不能!」
「不能就老實點,好好給我老是坐著!」
「哦!」
最終,黃老大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一旁蠢蠢欲動的黃老二看到這一幕,不敢有所動作,眼巴巴地盯著姜暖,「娘,你不生氣?」
娘應該早就發現了,卻沒有表現出異常,把他們全給瞞在鼓裡。
即使知道姜暖不會害他們,黃老二還是疑惑不已。
「生氣,但是沒有任何意義,」姜暖緩緩開口,「先不說沒什麼證據,就是有也沒用,這事在情理上看確實過分了些,法理上卻沒有問題,你爺爺當年分家,該給的東西都給了,後來不幫你們雖然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卻不會有人因為這個苛責他。」
「再加上他終究是長輩,世人只會對他更加寬容。」
她敢肯定,若是自家崽子真因這事鬧起來,說公公不近人情的有,但是更多的人會苛責兒子的不孝。
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影響前途,說不定還會被抓住把柄要挾。
「難道就這麼算了?」黃小三握緊拳頭,「我們就生生咽下這口氣?」
說完,他死死盯著姜暖,想要一個答案。
若不是親耳從親娘這裡聽到的話,他永遠不會想到,身邊竟然有如此險惡用心之人。
「記住這個教訓就好,」姜暖拍拍兒子的肩膀,「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可是兒媳不甘心,」謝氏憤憤不平地罵道,「他們真是太壞了,蔫壞蔫壞的。」
自己爹娘的壞,是那種毫不遮掩的,他們把對自己的惡意表現的明明白白,可以讓人有所防備。
而老宅那幫人,實在陰險!
「不甘心也要先忍著,如今時機不到,咱家的日子剛剛起來,一旦有所動作,就會被人誤會背宗忘族,不知恩義。」
「那怎麼辦?難不成還要繼續虛與委蛇?」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自從知道後,謝氏想到老宅那些人就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