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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怕,」王琦指指身後,氣定神閒地開口,「末將帶軍三十萬,三倍的兵力,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這怕不是個智障吧?
姜暖深吸一口氣,才平復心情。
一般情況下,三對一妥妥的贏,可萬一呢?
姜暖覺得這個萬一的可能性相當高,京師各營一直都有聯繫,彼此都相當熟悉,若是有人針對性的下黑手,結果還真的說不準。
意識到這個,下意識的從空間拿出早就備著的各種注滿靈氣的玉石,緊緊的握在手裡,隨時準備布陣自保。
她感覺,這老將軍有些不大靠的住。
姬瑄並沒有想這麼多,反而覺得王琦的話很有道理,「如此,接下來的事,勞煩老將軍費心了。」
「這是末將應盡的本分。」
當著本人的面,姜暖並沒有說什麼,卻一直給姬瑄遞眼色,想找個地方私聊。
「姜娘子,」姬瑄很疑惑,「你眼睛不舒服?」
「沒有,」姜暖扶額,「只是有些頭疼。」
「後面有馬車,身體不舒服就先休息下,若是有事,朕派人叫你。」
「嗯!」
姬瑄這走不通,姜暖只能給祁庸打手勢,示意他跟過來。
「王琦這個蠢貨,自作聰明,若是這次出事,雜家把他皮扒了刮油點燈!」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姜暖認真開口,「被王老將軍這樣折騰,局勢已經不可估測,趕緊想想對策。」
「夫人,」祁庸很為難,「若是陰謀詭計算計人雜家當仁不讓,可行軍打仗,雜家真的不行。」
「就是要陰謀詭計,」姜暖嘆息一聲,「只有這樣才能出奇制勝。」
老將軍的做法,姜暖理解,卻非常不贊同。
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不要太想當然。
「殺一個人行,成百上千也沒有問題,」祁庸緊緊的鎖起眉頭,「可十萬大軍,雜家真的做不到。」
他若有這本事,京軍的大都督早成了囊中之物,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空著。
想了想,姜暖認真地問,「千字營統領的底細,你讓暗衛調查過沒?」
「當然調查過,這麼重要的位置,怎麼可能交給不放心的人,」祁庸沉思後開口,「暗衛把秦春的從小到大全查了一遍,還往上扒了五代,並沒有哪裡值得懷疑。」
祁庸也覺得秦春造反的可能性並不大。
只是多年的習慣,讓他對這種超出掌控的不穩定因素極其不放心,才對王琦的擅作主張格外敵視。
「所有經歷都正常?」
「差不多吧,」祁庸邊回憶邊解釋,「秦春是養子,本家姓馬,翼北人,遭了災一路討飯過來,被開茶館的秦家二老所救,因聰慧懂事養在跟前,後來為了吃飽飯主動入伍,三跪九叩求娶崔家旁支庶女後,在世家的幫扶下走到現在的位置。
出身雖然低,卻有真本事,聖上當時只想讓他暫時過度一下好好尋人,卻被他坐穩位置,徹底掌控了千字營。」
「近期可有盯梢?」
「一直都有人盯,他以前與世家打得火熱,做了統領後與世家漸漸疏遠,這次兩方湊到一起,說實話,咱家很意外。」
「為何?」
「兩方嫌隙很深,」輕咳一聲,祁庸解釋,「秦春雖是武將,卻不像別人般那麼粗魯,反而儀表堂堂,很是威武。」
「然後呢?」姜暖不解,「難不成還是樣貌惹禍?」
「差不多吧,」祁庸解釋,「幾年前,秦春去給崔家老太爺過壽,因吃醉酒,不小心唐突崔明浩的一個庶女,雖然連連賠不是,依舊被打罵一頓。」
「後來呢,」姜暖皺眉,「崔家把這個也嫁了過去?」
「如有這樣也不會有兩家的嫌隙,」祁庸搖搖頭,「崔明浩恨女兒不守婦道,直接把人打死了。」
聞言,姜暖愣住,「這樣一來,秦春豈不是把崔家恨死?」
寧願打死都不嫁給秦春,這是有多嫌棄?
「你也太小看秦春,」祁庸搖頭,「他不但沒表現出任何怨憤,還一直下跪認錯,態度非常誠懇,即使崔老太爺都沒有再怪他。」
「這等恥辱都能忍下來,心機真的很深沉,」姜暖非常不解,「你們既然早就知道他不能信,為何不乾脆擼下來?還讓他占據這麼重要的位置。」
明知道是頭狼,還要放在身邊,這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聞言,姬瑄尷尬地摸摸鼻子,「換個人簡單,收回兵權卻不容易,聖上想把京軍的兵符全都收回來,需要一個契機。」
「所以,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你們還要遞刀送劍?」
姜暖很無語。
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主意有點傻缺。
「聖上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祁庸忍不住辯解,「特意調撥三十萬大軍防患於未然。」
「我覺得有麻煩,」姜暖很認真,「秦春城府那麼深,不可能察覺不到異常,一旦讓他意識到自己處境,絕對會反撲。」
姜暖說的很肯定。
那樣一個有心計的人,不可能束手待斃的等死。
「雜家也擔心這個,」聽到這話,祁庸的氣息都變得暴躁,「王琦是老將軍,身經百戰,按理說不該犯這種錯誤!」
又不是沒有平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