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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姜暖認真地看著兒子，吐出一個字，「滾！」
這糟心兒子，她想退貨……
「娘，別跟二哥這個憨憨計較，」黃小三開口，「蓋學堂是大事，要不要跟大伯和爺爺商量？」
「暫且等等，咱們先賺點銀子，」姜暖解釋，「現在青黃不接，除了山上一點野菜，也就剩白菜蘿蔔，正是賣辣白菜的好時機，正好，咱家還有點銀子，乾脆干件大事。」
「啥大事？」黃老二不解，「賣點辣白菜也算大事？」
憨貨！
姜暖心塞極了，簡直不想說話。
旁邊的黃小三，沒理會黃老二犯蠢，急切地問，「娘，你有什麼想法？」
「我打算把村裡的白菜全都收回來做成辣白菜賣出去，」姜暖垂下眼眸，「以前只想把辣白菜賣給五味樓，一個酒樓用量有限，三千斤已經頂天。
現在只覺得自己腦袋進了水，不說縣裡除了酒樓還有大戶人家，咱們還可以拿到臨縣、府城去賣。」
「娘，這樣能行？」黃小三疑惑地問，「會不會太打眼？」
「肯定會惹人眼紅的，這也沒辦法，」頓了頓，姜暖安撫，「不用過於擔心，辣白菜這東西也就能賣個新鮮，有權有勢的人家看不上，剩下人即使眼紅也無所謂，黃家口這麼多人，還怕什麼宵小不成。」
想通這個的姜暖信心爆滿。
沒有這件事她都沒發現，自己還挺有背景的。
有個當村長的大哥，還有個隔房堂兄做族長，黃家口這一畝三分地，橫著走有點難度，叉腰走卻不成問題。
不由得心中吐槽：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地頭蛇。
「娘，咱們現在就去收白菜？」黃老大問，「多少合適？多少錢一斤？」
「有多少收多少，」姜暖想到即將到來的徭役，沉思片刻說，「按照一文錢一斤。」
黃家口的人，姜暖接觸的並不多，又沒有記憶，也不清楚他們的為人。
但，就沖他們對姜氏萬般忍耐，姜暖覺得，這群人即使壞，也壞不到哪去。
既然如此，為何不能相親相愛？
至於以前的那些摩擦，多大點事呀，誰家還沒個磕磕絆絆，一個祖宗的同族，還真能一輩子成仇不成？
自以為芝麻大點事的姜暖完全錯估了姜氏的威力！
「一文錢一斤，」黃老大小聲嘀咕，「這也太貴了，都能買一斤糙米了。」
「就是，」黃老二附和，「全是自己家種的白菜，哪用這麼貴，娘，三斤一文就行，不愁沒人賣。」
第69章 腦疾
自己拿去鎮上賣也就只比這個多一點點，還不一定有人樂意買。
「不用，」姜暖直接拒絕，「徭役馬上就要攤派下來，家家都不容易，都是鄉親，讓他們多點收入也能好過點。」
至少，能有條件給家裡服徭役的孩子割點肉補補身體。
聞言，黃家三兄弟驚奇地看著姜暖。
娘的思想覺悟啥時候變得這麼高？
這還是那個為一根蔥殺到別人家的娘？
這麼些年，從來都是她娘占別人家便宜，什麼時候被別人占過便宜？
黃老二看了看天，心中的疑惑更甚，日頭還不曬，娘怎麼就暈乎了？
莫非，有了腦疾？
想到這，他急切地看著姜暖，誠懇地說，「娘，咱們家有錢，去鎮上看看腦袋吧！」
啥？
姜暖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淡黃鬆弛的手顫抖地指著自己，問，「你說我腦袋有病？」
「娘放心，」黃老二重重點頭，拍著胸脯保證，「我們一定給你治病，哪怕砸鍋賣鐵，咱也要把病治好。」
旁邊，黃小三看著犯蠢的二哥，肩膀抖動的厲害。
噗哈哈……
居然敢說娘腦袋有問題，這是皮癢了？
二哥這次不挨打，我跟他姓！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看到姜暖捂著胸口找掃把。
「黃樹，你可真能耐，」姜暖被二兒子的話氣的怒火中燒，揮著掃把打過去，「敢說你娘腦袋有病，皮太緊，我來幫你松松。」
「娘，」黃老二迷茫地看著姜暖，「實話都不讓說？」
「你那是實話嗎？」姜暖怒氣更甚，「明明是信口污衊。」
不輕不重地打兒子一下，姜暖放下掃把緩緩氣，「你娘我那麼不靠譜？做個好事就是腦袋不正常？我看你才需要讓大夫看看腦子！」
這個鐵憨憨。
看來，以後遇到核桃多買點才行，先天不夠後天來湊，她就不相信，一天兩斤核桃餵過去，這個笨兒子還這麼氣人！
黃老二想說是，可看著親娘鐵青的臉，只委屈地戳了戳手指，悶悶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他有感覺，再說下去，神仙都救不了自己。
熱鬧看的差不多，黃小三清了清喉嚨打圓場，「娘，二哥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生氣了，氣壞身體太遭罪。」
「娘，」一直沉默的黃老大忍不住為弟弟說話，「也不能全怪老二，你跟以前差別太大，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差別太大？」姜暖愣了一下，試探地問，「有多大？」
「娘，」看黃老二還想說話，黃小三搶先開口，「你最近有沒有遇到咱們莊的人？」
「沒有，怎麼了？」姜暖一頭霧水，「這跟我以前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