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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像黃山這樣連著兩次栽跟頭,若不是有心人故意算計,他這運道,可不是一般的差。
「得了,」黃老太非常不屑,「眼高手低的窩囊廢,長的差的看不上,長的漂亮的又守不住,不管遇到什麼樣的,結果都一樣。」
為啥對別人這麼好,還不是因為人家漂亮,美人一笑就把父母忘了,最是忘恩負義。
若不然換個又黑又丑的試試看,他連看人家一眼都會覺得污自個兒的眼。
說白了,就是貪花好色。
「娘,」姜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猜到這結果?」
「可不是,」黃老太嘆口氣,「我可不瞎說,他真的養不熟,你前腳把東西送過來,後腳就少了,剛開始我以為你大嫂收起來,後來才發現全被他拿出去賣好。」
「為了外面女人家賊都敢做,還有什麼做不來?」
從發現這事,老太太就極其厭煩這個孫子。
想找個人暖被窩她不反對,正經的三媒六聘把人娶回來就行,偏偏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第726章 緣由
憑白讓人厭煩。
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走這些歪門邪道,他不栽誰栽?
「娘,」姜暖還真不知道這些,「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何不乾脆把人帶回來?甭管是納是娶,總比養在外面當外室好吧。」
在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外室的地位低的絕對超乎人的想像。
生下的孩子叫女乾生子,不僅沒有繼承權,甚至連戶籍都沒法辦,即使帶進府里,也是當成下人一樣使喚,更別說科舉入仕什麼的。
「應該是那婦人的身份不好辦,」黃老太撇撇嘴,「若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按照他的性格,早就火急火燎把人娶回家了。」
不過,即使他願意娶,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嫁。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特別是得這種病,早晚都會東窗事發,與其嫁進門受人磨搓,還不如騙點銀子在外面逍遙。
只是能不能逍遙,就值得商榷。
「身份不好辦?」姜暖擰眉沉思,「娘可猜到什麼?」
「無外乎幾點,」黃老太不以為意,「要麼姑娘有缺陷,這個幾乎可以排除,他眼光高著呢,這種人入不了他的眼,另外就是身份問題,或許是寡婦,或許被賣過,或許跟黃家有仇不好處理,反正來來回回就這幾樣。」
不過,她倒是覺得,可能不止犯了一個忌諱,若不然孫子也不會把人藏的這麼嚴實。
只是這些話,她沒打算說出來。
心裡對這件事還存著一絲絲僥倖,總覺得孫子的底線不至於這麼低。
「娘,」謝氏緊緊鎖眉,很是厭惡,「咱們一定要把這人揪出來,水性楊花是她自個的事,但是繼續讓他禍害更多人就非常不合適。」
「揪出來幹啥?」老太太不同意,「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不管男女都不是好東西,死一個少一個禍害。」
「他們死了活該,」謝氏咬咬嘴唇,「可還有家人,又要看病抓藥,又要花錢發喪,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孤兒寡母受苦受難。」
「這倒也是,」老太太怔然,轉頭看向姜暖,「丫丫,你說這事咋辦?」
「查查看吧,」姜暖說出自己的理由,「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這樣繼續不明不白。」
黃山倒是當成寶,可他們這些人簡直跟吞了蒼蠅似的。
不管是人是鬼,總要拉出來看看。
「會不會太晚了?」金氏弱弱地開口,「堂兄請了這麼多名醫看病,依舊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那婦人,或許早就不在人世。」
這種病,兩個人都逃不過,女方只會更嚴重。
「如果真死了倒是乾淨,」一直沒有插話的姜老太冷哼一聲,「時間已經過這麼久,也不知道又禍害了多少人。」
尤其是村里沒娶妻的光棍小子,年紀輕輕血氣方剛,最受不得撩撥。
這等禍害,拉去沉塘都要擔心把水弄髒了。
「娘別生氣,」姜暖輕聲安撫,「說不定是咱們誤會了,人姑娘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也希望是誤會。」
畢竟,遇到這種事,真的很讓人糟心。
商量完後,姜暖就派人著手去查。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能與黃山天天私會的,必然是黃家口周圍村子的人,一個個挨著搜過去,總能找到點線索。
果然,第二天中午,就已經鎖定了範圍。
「丁家村?」黃老太一陣恍惚,「若是他們,我就不覺得奇怪了。」
那個村子的人,本就是沒底線,或許,用窮瘋了更恰當。
丁家村的位置與黃家口緊緊礙著,卻沒有黃家口那麼得天獨厚的條件。
也不知道丁家祖宗的腦袋怎麼想的,偏偏選個窪洞落腳,地力薄弱不說,很特別容易淹。
每年的六七月雨季,都要見天的給莊稼放水,稍微多下幾天雨,收成就會減好多,基本上年年都這樣。
而黃家口,恰好相反,每年這個時候,都能借著渡口撈一筆銀子,給家裡填補點進項。
或許對比太明顯,丁家才不惜數次發動械鬥,想要給自己掙條來錢的路子。
可惜,他們黃家人不傻,哪怕搭進去好幾條命都不肯退讓。
黃老太緩緩說出這些時,姜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眸,「就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