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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留仙候府不能空著。」
「今時不同往日,黃家已經擠進高門貴族,若是一直呆在鄉下,可能會……」被人看成土鱉。
後半句祁庸並沒有說出來,可姜暖依舊從他一言難盡的眼神中領悟到了。
這個問題,姜暖也曾考慮過,不過她還沒想這麼遠。
兒子已經被封留仙候,如果一直呆在鄉下,別人只會以為姬瑄為安撫她給的恩典,根本不會重視,所以,留仙候府必須留人。
雖說她的名聲大起來就能無視這些規則,可她不願意。
一個個的都已經娶妻生子,總不能自己為他們操心一輩子吧,自己立起來才是根本。
台子都搭好了,哪怕不會唱也要哼哼兩聲才行,不然她真的會嫌棄。
沉思之後,姜暖並沒有給出確切地答案,「等候府建好再說。」
「夫人心裡有數就行,」察覺到姜暖聽進自己的話,祁庸輕笑著開口,「雜家的話隨便聽聽就行,不作數。」
聞言,姜暖沒說話,只狐疑地看著祁庸,總覺得他不會這麼好心。
或者說,另有算盤。
但是,他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時間不早,」少傾,祁庸確定下人把東西打包好後,緩緩起身站,「雜家先行離開,咱們下次再聚。」
「老大,你去送人。」
「不用,後會有期。」
說完,快步離開,轉眼不見背影,前後也不到半個時辰。
前腳剛走,劉安就咆哮出聲:「祁庸那個狗東西在哪?本閣跟他拼了。」
居然把他吊在樹上,真是太過分了。
「剛走,」姜暖想到劉安的遭遇,同情地瞥他一眼,「你現在跑過去,說不定還能看到人影。」
第628章 仇恨
就說祁庸是二傻子,劉安好歹堂堂閣老,天下文人的表率,就這樣被他吊在樹上,讓文武百官何以自處?
他完了,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有姬瑄護著也沒用。
「走了?」劉安一愣,「他怎麼能走?」
老子仇還沒報呢!
「辦完事當然要走,不然呢?」姜暖奇怪地看著劉安,「等你來找茬?」
聞言,劉安吶吶無言。
欺負完人就跑,還能不能更不要臉一點?
祁庸你個賤人,伸長脖子等死吧!
劉安決定了,他這次一定要祁庸好看。
當即,冷哼一聲,「夫人,老夫回房寫點東西,稍後再去後院。」
「如果是說被綁的事,我勸你最好不要。」
「為何?」
「丟不起這人,」頓一下,姜暖加重語氣,「不管是你,還是天下士子。」
若是傳出去,祁庸可能沒什麼好下場,但劉安,絕對是被釘在恥辱柱上的那個。
聞言,劉安全身一滯,頓時,滿頭大汗。
當即,一口氣憋在心裡,雙眼一黑,竟然被氣的暈了過去。
「古大夫,快來看看,別出事,多開點凝神靜氣的藥給他消消火。」
說完,姜暖忍不住搖搖頭。
她有些明白祁庸為何敢如此囂張了,就這點道行,說實話,真的不怎麼夠看。
名聲這東西,是把劍也是把鎖,端看怎麼用,遇到祁庸這樣光腳的,那些放不下臉面的文臣不落下風才怪了。
眾人看到這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終,對視一眼,眼神相當微妙。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卻莫名的就是想笑。
這跟他們想像的朋黨之爭完全不一樣,祁庸單方碾壓,閣老的肚量似乎也不是很大……
「娘,祁庸做的這麼過分依舊能逍遙?」
「哪有這麼美的事,」姜暖忍不住唏噓一聲,「這波仇恨拉的太滿,等著看吧,他們倆有的斗。」
「那,咱們幫誰?」
「誰都不幫,看戲!」反正,也不會出事。
姜暖總覺得雙方都默契地恪守某一個底線,哪怕爭鬥也在可控制範圍內。
她真的不看好劉安。
兵貴神速,而劉安為了君子儀表,硬是沐浴薰香打扮一新才出來。
簡直了。
大周的讀書人都這麼可愛?被人欺負後不是不管不顧的報仇,而是維持君子的翩翩風度沐浴更衣……
這要是放在戰場,衣服沒換好就被宰了,無語死。
然而,心中再多的腹誹,姜暖也不敢表現出來,笑容柔和地讓二兒子把人抱回房間。
少傾,劉安醒了,卻恨不得乾脆昏睡。
尷尬,實在太尷尬了。
居然被氣暈過去,還被那麼多人看到,他一時的英明啊。
黃家人會不會覺得他劉安小肚雞腸不容人?
一時間,紅暈從鼻尖蔓延到整個脖頸,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惱羞成怒地把被子拉到臉上。
見狀,古大夫提醒道,「別蒙著臉,本就血流不通,再悶下去又要暈過去。」
「暈過去正好!」
他著實沒臉面出去見人。
這事傳出去,自己絕對會成為整個大周的笑柄。
「老夫可不想再浪費藥,」古大夫忍不住搖搖頭,「方子給你放著,等會兒自己讓人煮藥。」
說完,古大夫站起來準備離開。
他的寶貝藥材還沒有整理好,不想把時間耽誤在劉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