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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將至
「那就更沒必要了，」姜暖攤手，「為啥非要給自己找麻煩？」
想幫人怎麼樣都能幫，根本不需要這個名分，有了層關係，反而顧慮的更多。
不想多談這件事，姜暖轉移了話題，「老二，小三，徭役的時候表現的好一點，別怕辛苦，就是受點累。」
「娘，」黃小三有些疑惑，「這次徭役，咱們家要出兩個人？」
「不是，這次服役，跟以前不一樣，族裡決定輪流幹活，這樣才不會把人累垮，」
看了兩人一眼，姜暖繼續說，「這次的徭役，應該比以前還輕鬆，讓你們去體驗體驗也好。」
她不介意慣著孩子，可她怕把人慣的跟黃老大一樣。
偶爾的憶苦思甜教育，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畢竟，在這禮治與野蠻並存的時代，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誰也不知道。
人可以不聰明，但不能犯蠢。
「大哥呢，」黃老二小心翼翼暼了姜暖一眼，才問，「要不要把大哥接回家？」
「不用，」姜暖神秘地笑了，「俱全樓很好，比徭役還適合老大，暫時不用管他。」
「娘說的對，」黃老二總覺得親娘笑的有點危險，抖了抖肩膀溜了，「我先去收拾服役用的東西，省的到時候耽誤事。」
黃老二走後，黃小三若有所思地問，「娘，這次徭役，你是不是有什麼盤算？」
「嗯，」姜暖沒有隱瞞，「你也知道，因為娘，咱們家在村里風評都不好，名聲這東西，平常不管用，遇到天災人難就成了救命的東西，賣白菜的事，能給咱家賺點人緣，但是還不夠，這次徭役就是機會。」
「娘，」黃小三湊近姜暖耳邊，「你是不是有什麼安排？」
「嗯！」
徭役的告書，像水花里的一滴熱油，把一直平靜的黃家口，攪和的波翻浪滾。
重重的徭役，壓的眾人喘不過，一次又一次鬧到黃族長家，撒潑打滾，以死相逼，花樣層出不窮。
黃族長聯合村裡有名望的族老，才把鬧騰的眾人壓下來。
好不容易把名單遞上去了，又因為鐵鍬起了風波。
黃族長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才收足了工具。
這一出又一出的大戲，讓姜暖這個吃瓜群眾看的好不過癮。
時間這個小調皮總是讓人抓不住，轉眼間，已經到了服徭役的日子。
村口，一群背著包袱，扛著鐵鍬的年輕人，臉色平靜，無悲無喜，無懼無怕。
明知徭役艱苦，為了家人，這群鮮活的孩子，沒有退縮，沒有逃避，淡然地迎接自己的命運。
災難下的人性格外堅強，也格外脆弱。
「都讓讓，車來了，」黃小三架著牛車趕過來，「大山哥，二哥，我送你們過去。」
「這，」黃山為難地看著眾人，「大傢伙都走著，我們倆哪能搞特殊？」
「都來，」黃小三楊起燦爛的笑容，「後面還有一輛牛車，我娘在縣城借的。」
「真的？」黃山不敢置信地往後看，就看到趕車的黃老爹，「爺，你也來送人？」
第126章 不虞
「那可不，」老爺子精神特別亢奮，「小伙子們，別耽誤時間，快上車，老頭子送你們去。」
瞬間，人群沸騰起來。
原本一臉平靜的人群，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一個個像猴子似的，三兩步跳上牛車。
沒一會兒，震天的聲音響起，「謝謝二爺！謝謝林子。」
「坐穩了，」老爺子樂呵呵地囑咐人，「要趕路咯。」
送行的人群直到牛車消失，才反應過來，想找姜暖道謝，卻發現她已經離開。
族長媳婦一臉複雜，「五弟妹好大手筆，她怎麼捨得？」
誰家的牛不是寶貝一樣供著，能不用就不用，她居然為了讓人少走兩步套牛車。
真真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都不想想，把牛給累瘦了，春耕怎麼辦？
「行了，」黃族長滿臉不虞，「別酸了，你自己捨不得還不讓別人做好事？」
黃族長心裡不停嘆息：娶妻不慎！
他們家一頭牛一頭驢，都是正值壯年，他說用來送村里服徭役的後生，偏偏老妻不同意，總覺得送幾次人就把家裡牲口累倒了。
家裡的事，哪容一個娘們指手畫腳，他直接囑咐兩個兒子今早送人。
結果，這老娘們，為了不讓送人，直接給家裡牲口餵了沾露水的草料，兩頭牲口都拉的站不住，白白錯過了這麼好送人情的機會。
想到這，黃族長心情更糟，狠狠瞪了一眼老妻，負手離開。
黃家，眾人忙活的熱火朝天。
「娘，」謝氏往灶里填把火，才轉頭問，「這鍋饅頭蒸好，是不是還要再蒸一鍋？」
「要蒸，」姜暖笑著點點頭，「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們這群人，一頓三個饅頭都不一定餵飽。」
「娘，」門外，金氏提著兩隻雞回來，「兩隻雞全給收拾嗎？」
「對，」姜暖指了指廚房一角，「人多肉少，還要多放點土豆才行。」
「弟妹，」謝氏招手，「你過來燒火，我來收拾。」
「我來就行，」金氏脆生生地開口，「這雞野性大，不好褪毛，二嫂你多燒點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