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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睡不著, 方思煦和褚河清一起從床上坐起,對視一眼,臉卻又不受控制的漲紅。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 總歸還是有些害臊的。
褚河清拽過外套, 準備去洗漱。陽光映在他的臉上,整個人仿佛都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褚河清垂眸,方思煦下意識看著他的睫毛,一時有些失神。
他不得不承認,褚河清和褚寧樂這倆兄妹的外貌真的是太優越了, 真不知道是遺傳的是爹還是媽。不過一想到褚河清的父母……如果有一天真的跟他們見面, 自己怕是免不了一頓毒打, 誰讓自己拐跑了人家兒子呢?
想到這裡,方思煦又拉著褚河清的手腕,在他面頰上快速啄了一口,這才放他去衛生間洗漱。褚河清愣了一秒, 又回了他一個吻。
看著褚河清的背影,方思煦不免有些失落。現在他親褚河清,對方不僅臉不紅心不跳,也一點都不會反抗。哪像剛認識那陣,牽個手都要糾結半天。
「唉,不好玩了。」方思煦托著腮,忍不住念叨。
不過……現在這樣倒也不錯。
方思煦躺倒回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心裡的想法卻是多的很。
如果這樣的生活,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
褚河清站在洗漱台前,摘下眼鏡狠狠沖了把臉。洗完臉後還順便刷了牙,等到擦完手戴上眼鏡後,褚河清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臉色突然變得很古怪。
昨天晚上一頓折騰,現在他的睡衣上也全是褶子,頭髮也凌亂得很。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褚河清目光上移,最終落在他的頸間。看著鎖骨處的一片紅痕,褚河清忍無可忍,終於喊著:「方、思、煦!」
「啊?怎麼了?」方思煦聞言趕緊從床上爬下來,走到衛生間門口。結果一眼就見到褚河清正扒著睡衣領子,正看向他那白皙的脖頸。
褚河清轉過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方思煦,你是狗嗎?」
方思煦撓頭,有些心虛的一開眼:「咳……不是,那不是……有點沒控制好嘛。」
聽著他的話,褚河清的臉唰一下紅了。
「你還有臉說!」褚河清從衛生間衝出來,拉著方思煦的衣領,對著他就來了個頭槌。方思煦被他這下搞得措手不及,額頭疼得厲害,忍不住哀嚎一聲:
「打我就打我唄,幹嘛跟你自己的腦子過不去啊,高材生。」方思煦揉著額頭,嚷嚷道。
褚河清白了他一眼,沒有答話,一人從衛生間走出來,打開行李箱翻找起來。
「你在找什麼?」方思煦按耐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又湊近了想要看看。
「找衣服。」褚河清隨口應道,手上動作不停。他找了半天,終於在箱子底部找出一件灰色衛衣。他把衣服套在身上,勉勉強強能夠遮住鎖骨。
褚河清在鏡子面前整理了半天,終於滿意了:「還行,拿創口貼遮一下,應該看不出什麼。」
方思煦眨眨眼,故作天真道:「那要是有人問你怎麼弄傷的,你該怎麼說?」
「嗯,出去就說是被小狗啃的。」褚河清摘下眼鏡,一遍擦一邊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應該沒人那麼好事。」
「噢。」方思煦找准機會,又衝到洗漱台前,從背後抱住了褚河清,把下巴墊到他肩膀上,低聲問道:「那咱們今天去哪玩啊?本來不說要去游泳嗎?」
褚河清一拍方思煦腦袋,指指脖子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今天不去海邊了,去海洋館吧!」
……
總之,因為方思煦的種種行為,今日行程就這麼定下來了。兩人下樓吃了早飯……不,嚴格來說是午飯。吃完飯後就去門口打了車,朝著海洋館的方向前進。
夏天是旅遊旺季,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下午,但是因為今天臨時改了行程,所以昨晚並沒有網上訂票。沒辦法只能排隊,看著前邊的長龍,方思煦頓時叫苦不迭。褚河清抱臂,饒有興味地吐槽著他:「該,讓你這麼不知輕重。」
方思煦上前捏了捏褚河清的臉:「什麼叫我不知輕重,我看你也挺舒服……嗷!有事好商量別打臉!」
好不容易買到了票,兩人終於進了場館。在門口順手拿了一份地圖,都決定先去極地館看企鵝。不過真到了地方,最吸引他們的還是毛色發亮的北極狐,以及……北極兔。
北極兔那四條長腿支撐起圓鼓鼓的身體,看起來頗為滑稽。很多小孩子都在鋼化玻璃前停留,紛紛給雪白的北極兔拍照。
繞過狐狸和兔子,就是一大群的企鵝了。它們在冰地上拍打著短小的翅膀,接受著來自飼養員的投餵。方思煦看著那一隻只憨憨的企鵝,雙手扶著褚河清的肩,在他耳邊輕聲吐槽道:「我看著那企鵝,總覺得下一秒他就會跳到我面前問我充不充企鵝幣。」
雖然這是個冷到極點的梗,但褚河清還是被他的冷笑話逗笑了。出了極地館,就是一條海底隧道,穿過這條隧道,就能去旁邊的海洋館了。
雖然這個海底隧道只是單純的一條通道,但它卻是整個海洋館最受歡迎的項目。這裡模仿著淺海的生態環境,各色魚類在水裡不急不慢地游著,頗有些悠然自得。
在隧道底部還能看到一些布置好的、五彩繽紛的珊瑚塊,更是為這不算長的通道增添了一抹亮色。頭頂還有著人造光線,好像真的是射入深海的一道光,營造出極為夢幻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