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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一地的行李，褚母耐心跟褚河清一件件交代著，可以說是事無巨細。

　　  「再過幾天你就要出國了，到時候，很多事情就要你自己處理了。」褚母揉了揉褚河清的頭髮，有些不舍地說道：「說句實話，媽媽真不想現在就送你出國，你還沒畢業。但是，唉……」

　　  後面的話，褚母沒有多說，褚河清也不願多提。只有褚父一人站在陽台上，默默抽著悶煙。看著地上一地的菸頭，無奈嘆了口氣。

　　  誰捨得把孩子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國外語言不通，還全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褚河清那個性格，會不會被欺負？

　　  褚母一抹眼淚，強打精神，對褚河清擺出一個笑容，繼續跟他講著：「到那邊先不用著急，儘量認識一些國人朋友。大家互相幫襯，總比你一個人要好。我還聽說國外有些留學生會特意去租當地人的房子，就是為了鍛鍊自己的語言能力，你到時候也可以看看，去找個這樣的人家……」

　　  「你到了那邊，還得先倒時差……可能一開始不太舒服，但媽媽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克服這點困難的。」

　　  褚河清點點頭，道：「我會的，媽你放心吧。」

　　  褚母看著兒子，點了點頭，欣慰道：「我知道我們河清一定可以做好的。」

　　  「來，媽媽再來教你這些東西怎麼用，還有這些衣服……」

　　  褚河清聽著母親的諄諄教誨，心裡卻很亂。

　　  他這次出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沒剩幾天了，要不要……去跟思煦道個別？

　　  如果不辭而別，那思煦他會不會很難過？

　　  只是……這幾天思煦還有比賽，而他乘飛機離開的那一天，恰好就是冬冠預選賽結束的那一天。這幾天賽程安排很緊，怎麼能因為這點私事，影響了整支隊伍呢？

　　  「……算了，還是到時候托寧樂替我向他道個別吧……順便再朝他道個歉。」

　　  不能親自跟他說再見，真的很對不起。

　　  可也許不見面，對於現在的他們才是最好的吧。

　　  ……

　　  「什麼？這麼早就要走？你怎麼之前也沒跟我說一聲？」褚寧樂接到褚河清電話的時候，正在現場看方思煦的比賽。今天她剛考完試就趕了過來，卻沒想到又收到了哥哥就要離開的消息。

　　  「嗯，別怪哥哥，這也是咱爸媽的意思，他們怕你知道後……又出岔子。」褚河清說道。

　　  褚寧樂聽到這裡，都被氣笑了：「我能搞出什麼岔子？我像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嗎？」

　　  「……」電話那頭的褚河清沉默了，顯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唉算了算了，先不提這事。」褚寧樂扶著額頭，有些無奈，「和煦哥哥那邊，你想要怎麼辦？就這麼不辭而別，就算他不生氣，也是會難過的吧？」

　　  「……是的，我也考慮了這一點。」褚河清頓了頓，這才繼續道，「這也是我這次跟你打電話的目的，寧樂，等你見到思煦的時候，等他的比賽全部結束，你就幫我把這事跟他說了吧。」

　　  「順便……替我跟他說句對不起，沒能告訴他我出國這件事，也沒能親自跟他道別……真的很對不起。」

　　  「你們小情侶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說去，不要拿妹妹當傳話筒！」褚寧樂忍無可忍，態度也有些暴躁。只是喊完之後她還有些後悔，這些年她再怎麼作她哥都沒跟她紅過臉，結果現在哥哥要走了，她還要跟他吵架……

　　  可是，可是，哥哥的態度，真的讓她有些難過。

　　  「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有點不冷靜，我再跟你好好說一說。」她頓了頓，在心裡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和煦哥哥他有知情權，之前你不說是為了不影響他的事業，可是你這都要走了，未來幾年你們很難見面……」

　　  「你就真的甘心這麼一走了之，連他的面都見不到嗎？」

　　  聽著褚寧樂的質問，褚河清又一次沉默。

　　  「……對不起寧樂，就當我這一次選擇逃避了吧。」

　　  「我不想再去想跟他有關的事了，只要一想起來，就會止不住難過。」

　　  「我不想這樣了，真的不想這樣了……」說到這裡，褚河清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褚寧樂聽著，猶豫要不要把心裡的話說出口。半晌，她還是咬著牙，開了口：

　　  「哥，你這種行為，真的有點自私了。」

　　  「你也說過，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和煦哥都為了你那麼努力了，你為什麼要一再往後退呢？」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充滿懇切，好像想要把這榆木腦袋的哥哥罵醒：「哥，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幅樣子，像極了單方面冷暴力分手。」

　　  聽到「分手」一詞，褚河清似乎有被刺激到。他的聲音有些慌亂，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不，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想過分手，從來沒有！」

　　  「我喜歡方思煦，我特別喜歡他……我真的不想分手，可我現在心裡太亂了，我是真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做了……」

　　  感受到哥哥的情緒，縱使心中有千萬話語，褚寧樂在此刻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最終她只能長出一口氣，安慰道：「哥，你現在情緒不太穩定，先去休息吧。」

　　  「……至於你跟我說的那件事，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