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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方思煦……
「哎兒子,你怎麼脖子上還貼了個創口貼,受傷了嗎?」就在褚河清發呆時,褚母卻注意到了這些不同尋常的地方,趕緊伸出手想要仔細看看。
感受到母親的動作,褚河清如夢方醒。他不動聲色的避開了母親的手,胡亂解釋道:「這……被蟲子叮了一下,順手就貼個創口貼,嗯。」
誰知這話一出口,褚母瞬間瞪大眼睛。
「什麼蟲子需要貼創口貼!不行,這得給媽看看,萬一是那種有毒性的蟲子……」
「不是,媽,真沒事。已經好幾天了,就快消腫了……」
這母子倆還在爭執,一旁的褚寧樂終於看不下去,開口給哥哥解了圍:「我有點東西要給哥看,媽你先別纏著他了。」說著,褚寧樂給褚河清使了個眼色,又道:「哥,你先跟我來吧。」
「噢。」褚河清明白寧樂的意思,瞬間如蒙大赦。趕緊起身,跟在寧樂身後去了她的房間。臨走前,寧樂還順便拿了幾個剝好的橘子,隨手遞給了褚河清。
一進房間,寧樂就把房門反鎖上。也多虧是他們兄妹雙雙上了大學,父母對他們的控制不如往日。這要是在以前,就她反鎖門這個行為,必定免不了父母一頓說教。
不過現在,她可沒空想父母的事。褚寧樂往嘴裡塞了兩瓣橘子,走到哥哥面前,一把揭下了他脖子上的創口貼。看著那一片紅痕,褚寧樂忍不住揶揄:
「這什麼蟲子啊,還能咬出這種痕跡。」她抬起頭,一臉壞笑:「這『蟲子』是不是姓方啊?」
事情被妹妹撞破,褚河清瞬間紅了臉。看著自家老哥這幅樣子,寧樂頓時失笑,她餵了哥哥一瓣橘子,一邊安慰道:
「嗨呀老哥你不用這幅反應,咱倆誰跟誰啊。畢竟都成年人了,有性生活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聽了寧樂的話,褚河清突然警覺。他反握住寧樂的手,一臉嚴肅的問道:「這些東西誰教你的?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褚寧樂:「……」
「……哥,你這腦迴路可真是……放心吧,我沒對象,真的沒有。」說著,她還握了握拳,豪邁道:「廢物才靠男人!我都是靠自己!」
褚河清鬆開了寧樂的手,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沒有就沒有!」被褚河清一直盯著看,寧樂也有點不自在。她一把將手中橘子全塞到哥哥手裡,重新找了張創口貼給褚河清貼上,這才一起離開房間,回到客廳。
見兒女終於出來,褚母趕緊問道:「這倆孩子……都聊什麼啦?」
褚寧樂面上笑容不減,從容道:「當然是跟我親愛的哥哥交流交流感情啦~」
褚父聞言,頓時嗤笑: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管不住嘍。」
一家人還想再聊些什麼,卻被一陣門鈴聲打斷。褚父起身去開門,一見來人,頓時驚喜道:「小玲!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說著,褚父還側過身,要把宗玲迎進來。
「你說說這……也太突然了,什麼都沒準備……」
宗玲滿臉堆笑,卻是沒有進屋:「褚叔叔不用準備啦,我就是來給你送個文件,馬上就回去。」
「哦哦,這樣啊。」褚父從宗玲手中接過文件袋,「可真是謝謝了!大晚上還麻煩你跑一趟……」
「沒關係的,舉手之勞。」宗玲笑著朝褚父擺擺手,抬腳欲離開:「那我先回家啦,拜拜褚叔叔。」
「哎,小玲你等一下!」褚父見宗玲要走,趕緊喊她停下。他一回頭,招呼著褚河清:「河清!你過來換下鞋,把小玲送回家!」
宗玲見褚父這麼說,頓時心裡一喜,但面上還是面不改色:「不用了叔叔,就這麼幾步遠的路……」
「那不行!多近也不行!小玲你得聽我的,我最近看那些新聞,女生晚上一個人在外面太不安全了!有多少人是在家附近遇害的……總之,讓河清送送你吧,不礙事的。」
說完,他又轉身催促褚河清:「別磨蹭了,快過來穿鞋!」
「噢。」雖然有點不情願,但褚河清還是乖巧應下了。他很利索換好鞋穿好外套,拿上鑰匙出了門,對身側宗玲說道:「走吧。」
兩人下了樓,朝宗玲家的方向走去。兩人一時無言,等到了宗玲家的樓下,她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
「河清……你……」
「嗯?有什麼事嗎?」褚河清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問道。
感受到了褚河清的疏離,宗玲心裡頓時有些不好受。她緊抿著嘴唇,咬牙道:「你剛剛在樓下和那個……我都看到了。」
聽到這話,褚河清腳步一滯,他回過頭看向宗玲,眼裡有一絲意外。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宗玲握緊拳頭,壓抑著聲音,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
「這好像與你無關。」褚河清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宗玲的話。
那一瞬間,宗玲的眼眶紅了。她猛地抬起頭,冷聲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
褚河清聞言,身子有些顫抖。他今晚出來時沒有戴眼鏡,沒有了樹脂鏡片的遮擋,他眼底失望的情緒更加明顯,但語氣還是不卑不亢:「……小玲,你說的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威脅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