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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繼續發問,他的聲音很平穩,音量也不大,但赤井卻覺得隨著每句話他的心都要顫抖下,仿佛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動琴弦一般。
「想要複合?」
「你愛我?匪夷所思……你我相遇開始就是敵對的,你怎麼可能愛上我?」
「要說你愛我的話,你為什麼愛我?」
赤井是以FBI臥底的身份進入黑衣組織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琴酒是個惡貫滿盈的殺手,他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即使不說赤井的正義性格,他的父親的死和組織還有關係。安室是因為小時候的交情,赤井根本沒理由,琴酒覺得這要麼是陰謀,要麼是赤井腦殼壞掉了。
赤井直直地望著琴酒,一時間房間裡安靜的嚇人,好像時間靜止了,沒有任何東西移動。
為什麼?如果能像數學題一樣解出明確的答案就好了,可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五年前抓捕行動失敗,他不得不回到美國,一方面是休假調整,一方面是避免黑衣組織報復,他在家待了好久。他以為自己會輕鬆、不甘,或是其他什麼感覺,但他卻不斷想起琴酒。
只是為了工作而已,為了得到信任和情報……他這樣說服自己,希望能減輕罪惡感,但他也十分清楚真相。他並不需要依靠這種方式完成工作,只是他被琴酒吸引而已。他以為離開了日本會為終於脫離了壓抑的臥底生活鬆口氣,或悶著口氣想著如何捲土重來給予黑衣組織重重一擊,但並沒有這樣。
大雨滂沱的日子,他悶著公寓裡不可抑制地想著那個冷酷的男人。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記憶如此清晰,以前沒有在意的細節都能想起來。震耳欲聾的雨聲仿佛一個罩子,把這個房間隔絕成獨立的世界,嘩啦啦的聲音穿過窗子,但他卻覺得世界格外的安靜。
到這個時候赤井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愛上了琴酒,他是FBI探員,卻愛上了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菸灰缸里積了滿滿的菸頭,熟悉的七星味道溢滿了房間,但再多的煙也無法紓解他的煩悶。落了一地的菸灰,像結在冰湖上的霜,像下在心頭的雪。
為什麼會愛上琴酒呢?大概是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一個與自己如此默契的人太難了吧。
赤井抓住琴酒的衣服,把他拽過來吻了上去。琴酒嚇了一跳,猛地後退了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赤井氣呼呼地說:「我怎麼知道!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琴酒腦子暈暈的,一時間居然無法思考。他推開赤井,冷冷地說:「就算這樣,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如果赤井是真的黑道,如果琴酒不是黑衣組織的人,那麼他們可能早就成了,但事實沒那麼美好,即使琴酒現在叛變了,以後也可以依靠齊木得到自由身,但以前和赤井的你死我活不會消失,赤井差點逮捕他、差點用狙【擊【槍擊斃他、他命令基爾殺死赤井,這些都是存在的。
赤井看著琴酒離開,在關門的響聲中回過神來,氣惱的一拳砸在牆上。
安室和赤井的房間距離不遠,當安室看見段野從赤井的房間出來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赤井真雞賊,居然想出這種方法!但之後他見到琴酒就知道事情和他想像的不一樣了,因為琴酒嚇人的表情,安室都沒有敢在琴酒面前刷存在。
原計劃琴酒和段野是要在箱根玩一周的,但因為出了意外,琴酒的心情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但他又不甘心就這樣回東京。段野提議去玩點刺激的放鬆心情,不是有那種人去坐過山車之類的會發泄出來嗎?
「遊樂園?」琴酒的表情古怪,說道遊樂園他就要想到給新一灌藥的經歷,不是因為任務而去遊樂園只有和侑士去的那次,雖然有這樣的經歷,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遊樂園。
「之前我們沒有決定到底要在箱根待幾天,所以定了兩個晚上的旅店,所以退房也方便。從箱根到大阪只需幾個小時,我們明天出發時間也很寬裕。而且既然訂了帶溫泉的房間,就要好好享受嘛。」段野安排著行程。
第二個晚上赤井和段野把房卡換了回來,不過段野覺得自己要是膽敢睡到床上去會半夜在睡夢中被謀殺,所以在琴酒泡溫泉的時候自覺鋪好了地鋪。琴酒的心情果然非常不好,之前和段野同居的日子雖然沒有親切聊天的場面,但琴酒的態度還是不錯的,但今天琴酒對段野說話不超過五句,回到房間就去泡溫泉了。
等琴酒泡好了上來,段野才拿了毛巾去泡,但他無意間回頭的時候,發現琴酒正看著他,就算被發現了也坦坦蕩蕩的沒有收回目光。段野瞬間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感覺像是過電一樣,他有種古怪的感覺,但又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太……太可怕了,明明是赤井惹毛了琴酒,為什麼他在這裡承受壓力?段野現在不是後悔訂大床房,而是後悔沒有訂兩個房間了。
不過一晚上很平靜的度過了,沒有發生意外。第二天兩人坐上了前往大阪的車。因為他們沒有跟赤井、安室提起新的計劃,所以這兩人不知道他們要走,等人沒了才發現,只能自己回東京了。
段野能年紀輕輕當上我孫子會的直參,行動能力不用說的,連快通票都買好了。琴酒站在環球影城的大門口時有一瞬間的遲疑,一群穿著同款卡通衫的年輕人從他身邊走過,他更覺得自己格格不入。雖然他沒有穿復古的黑風衣,但也不是尋常去遊樂園的人會穿的衣服。他瞟了眼段野,當然這傢伙也不是。段野十分鐘愛條紋西服,正常人怎麼會穿著昂貴的西服套裝去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