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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要調查一個組織的外層人員,為組織提供資金的人是否有問題。琴酒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這類任務,他一出現估計對方就要嚇跪了。竊聽什麼的非常無聊,不過琴酒向來是對工作認真負責的。在貝爾摩德的別墅里,琴酒面對著幾台顯示著不同畫面的電腦,耳朵裡帶著耳機。
這已經是他監視的一個星期後了,他該發了一些快遞上門進行恐嚇,果然對方忍不住和另一邊的人聯繫了。瞞著黑衣組織和其他組織合作之類的,不是和警方有聯繫問題倒不大,這種只負責斂財的外圍人員根本不知道太多。
琴酒撥通了貝爾摩德的電話:「已經確認了,怎樣?要我幫你幹掉他嗎?」
「啊呀,你的動作挺快的。既然已經確認了就除掉吧。對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可以用來還你的人情。」貝爾摩德的聲音還是那樣嫵媚中透著颯爽,不過故弄玄虛這點依舊讓琴酒很不爽,她堅持不告訴琴酒到底是什麼事。
琴酒盯著掛斷的手機:這女人該不會誆他吧?
將人殺死後偽造成意外對琴酒來說非常簡單,他已經這樣做過很多次了,並且成功騙過了警察。輕井澤作為避暑聖地環境很好,琴酒也不急著離開,打算享受下貝爾摩德的這棟豪華別墅。上午做了一些基礎運動後,琴酒悠閒地在山上散步,欣賞下高檔別墅區的風景。順便去買點啤酒吧,雖然走過去要將近一個小時,但當做休閒也是不錯的。
人行道路都是精心鋪好台階的,與環境十分切合,沒有破壞美感。琴酒正走著,突然聽到一些「沙沙」聲,扭頭向台階下面望去,只見大阪一別後很長時間沒見到的忍足少年狼狽地坐在草叢裡。他的腳還沒好利索,幾次想要爬上來,但因為鋪著落葉的坡太滑而失敗。他懊惱地嘆了口氣,看起來有點可愛。
「怎麼每次見到你,你都那麼慘?」
侑士抬頭望去,驚訝地發現是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男人。今天他沒戴眼鏡,漂亮的眼睛完全露了出來,他看了琴酒一眼,把目光偏到一邊:「不小心摔下來了。」為什麼每次都那麼慘……這種玄學他也不明白啊!
琴酒下去把他拽了上來,瞧瞧他的腳,好了不少,綁帶已經拆掉了。「腳沒好,亂跑什麼?」
「我們社團來合宿,我不能訓練就在附近逛逛。」侑士的手裡捏著他的眼鏡,剛才摔下去的時候弄碎了。
琴酒發現他有些奇怪,先前他覺得侑士是個挺早熟的男孩,初二弄得跟高二似的,言行大方,但今天跟他講話都不看著他。「你的眼鏡壞了,能看見路嗎?」
侑士抬了下手:「這個是平光眼鏡,我的視力很好的。」
這就是那什麼……造型吧?琴酒想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好像是有這種用眼鏡裝飾的,他是不太理解,戴眼鏡多重啊,還會有白霧。伏特加萬年戴著墨鏡,也算造型吧?
跡部家的別墅在下面,兩人結伴往前走。侑士告訴琴酒他是冰帝網球部的,這次來的都是正選,跡部家的別墅配備了網球場。琴酒的高中是在美國讀的,也有社團,甚至不需要向學校申請,幾個學生自發形成小組的團體也有很多,但本身學校沒有要求社團學分,琴酒就沒加入任何社團。除了學校里必要的文化課程外,他還有很多組織的訓練,所以當時他在學校里的形象應該是冷漠的獨行俠吧。
「……後來我們找了很多地方,結果從花壇里找到芥川的,這傢伙果然又偷懶睡覺了。」侑士爆著隊友的黑料,毫無愧疚之心。琴酒的記憶里已經翻不出任何一個自己的同學了,但聽身邊少年眉飛色舞地描述,突然也覺得十分開心。
這是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類型——純粹、熱烈,但不單純,煩惱著學生該有的煩惱,滿心都是網球,好像整個身體裡都充盈著青春。就像是一潭水,波光粼粼、清澈透底,映出池底各種顏色。
再往前走出現了一條岔路,通往隱藏在樹林裡的別墅。侑士有禮貌地說:「我要往那邊走了。」琴酒點點頭,繼續往前走。侑士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備用眼鏡,打網球總有意外,而且他有收集眼鏡的習慣,所以身邊會帶備用眼鏡。「真是的,優醬是我很喜歡的呢!」他把壞掉的眼鏡放進眼鏡盒,拿出了新的。
「喂,你跑去叢林歷險了嗎?」跡部靠著門框皺眉,嫌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侑士髒兮兮的衣服。侑士把剛才的事說了下,然後拿著衣服要去洗澡。跡部在後面說:「你小心不要在浴室里滑倒。」侑士笑了下:「不會那麼倒霉的啦。」
琴酒拎著啤酒和便當返回的時候走了大路,看見一群少年汗如雨下地跑步,侑士騎著個電瓶車在後面慢悠悠地追,一邊用大喇叭喊:「不許掉隊!遲到的人沒有午飯!」
琴酒:初中社團那麼嚴厲的嗎?他看了眼喘成狗的紅髮妹妹頭,感覺自己以前沒參加社團是正確的。不過以他的體能,跑步小菜一碟。
侑士向他打了個招呼,琴酒發現他換了新眼鏡,不過款式基本一樣。跑在最前的銀髮男生擼了下劉海,高傲鐫刻在臉上,「上次幫助忍足的也是你吧,作為感謝,我想請你來我家吃飯,希望不要拒絕。」
相比之下,PK學園那些中二、蠢貨感覺更像小孩,這個學校的都那麼早熟嗎?琴酒本想拒絕的,發現跡部掃了眼自己手裡的便當。這小鬼該不會是覺得自己吃便利店的便當太可憐了才這樣說的吧?這時跡部一打響指:「就這樣決定了,出發!」然後趕著一群哀嚎的部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