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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見他傻愣愣地盯著自己,不耐煩的「嘖」了聲,蹲下去查看他的腳。有些紅,但還沒有徹底腫起來,過陣子說不定會非常嚇人。琴酒伸手捏了下,還沒用力忍足就吸了口氣把腳縮了回去。「挺嚴重的,去醫院吧。」
「我堂弟已經去找人幫忙了。」侑士解釋。打球的時候他的腳扭了,謙也就去大路上攔計程車了。
「醫院不遠,我帶你去吧。」琴酒把手機丟給他:「給你堂弟打電話。」
侑士猶豫了下,但謙也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計程車,好久也不回來,他就打電話告訴謙也他去的醫院名字,讓他去那裡回合。琴酒收回手機,轉過身去:「上來。」
侑士因為父親的工作原因轉過六次學,交際能力很強,跟同學也勾肩搭背過,但讓人背……還是個陌生人。不過以他的腳也不能蹦著去醫院。侑士趴到琴酒的背上,尷尬地環住他的脖子。琴酒有歐洲人的血統,肩膀很寬,趴在上面很穩。侑士一開始還很僵硬,慢慢地就不由放鬆下來,把下巴擱在琴酒的肩膀上。
琴酒這種堅持高強度訓練的人,扛槍扛火箭筒都是常事,背個人容易得很。這小子明明是個初中生卻長得很高,但輕飄飄的,好像營養全用在長個上了。琴酒用幾句話就把他的身份套出來了,然後再也不說話。侑士慢慢覺得這人雖然看起來可怕,但其實人還不錯。像跡部那麼囂張愛炫,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心很好。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謙也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侑士的腳扭得相當厲害,纏上了繃帶。侑士鬱悶地盯著腳,手裡拎著鞋:「唉——這樣就去不了合宿了。」
琴酒把網球包遞給謙也,然後就走了。謙也背著兩個網球包,扶著侑士:「你們這次要到哪裡合宿?」
「跡部在輕井澤的別墅,要用新的菜單進行訓練。」侑士笑了笑:「這下只能請假了。」冰帝網球部的訓練很嚴格,不過正選們還是很期待合宿的,這也是大家在一起玩的機會。不過跡部那個霸道的傢伙說不定會說「就算受傷也給本大爺去旁觀」之類的話吧。
「誒,居然去輕井澤那麼好……啊,我們快回去吧,家裡肯定著急了。」謙也扶著侑士往計程車停靠點走去。侑士看了眼遠處,那個造型獨特的男人已經消失了——真的是非常奇怪,居然有把頭髮留那麼長的男人。
為了避免被狗仔拍到,貝爾摩德入住酒店的時候進行了喬裝,高檔的酒店也懂得保守客人的隱私。琴酒跟她分開開了房間,省的被人誤會跟這位著名影星有什麼緋聞。結果當他刷開門的時候,貝爾摩德居然翹著二郎腿在裡面看電視。
「你來這裡做什麼?」琴酒冷冷地問。他站在門口,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一副很強硬的模樣。
貝爾摩德把相疊的腿交換了一下:「來通知你比賽的時間表啊。」她在手機上按了幾下,琴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界面上提示收到了新的郵件。
這女人明明能發郵件給他,為什麼還要跑進來?琴酒沒有打開郵件,直接無視她,脫了風衣掛在衣櫥里。貝爾摩德晃著礦泉水:「你能不能穿的時尚點?那麼多年我就沒看見你換衣服,你的衣服是不是批發的?」
琴酒沒說話,脫掉了高領薄針織衫,下面穿著薄款的防彈衣。他又不是明星,才沒那麼多精力花在衣服上。貝爾摩德撇撇嘴,她也是佩服琴酒,為了穿防彈衣大夏天都穿著高領和風衣,看起來就熱爆了!琴酒斜著眼睛看她:「你還有事?」件貝爾摩德專注在電視上,他把防彈衣丟在床上就去洗澡了。
浴室的門關上後,貝爾摩德才扭頭看了一眼。赤井怎麼會看上那麼無趣的男人!還好她早就和琴酒分了。貝爾摩德這種精明的女人總能發現隱秘的東西。在合作之後她有去觀察FBI的動向,然後發現了有趣的事。雖然以前就知道琴酒和赤井因為性格和能力的相近,彼此很關注,但正常會有人把宿敵稱作「戀人」嗎?
哼!既然你那麼冷淡,就不把發現的事告訴你了。貝爾摩德心想。她本來是想將赤井和詹姆斯通話時,把琴酒戲稱成「戀人」的事告訴琴酒的,不過現在她不打算說了。這樣似乎更有趣了。她把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施施然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某些方面十分遲鈍的琴酒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緋聞中。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估計也會嗤之以鼻吧。那種粉紅色的東西放在他身上實在太滑稽了,貝爾摩德這女人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還不如多收集點組織的情報。
琴酒和赤井也算孽緣。赤井剛進組織的時候是宮野明美的男朋友,而且兩人的情侶關係維持了將近三年的時間。在臥底身份暴露之前,他向明美提出分手,一是預感到FBI將要行動,他的身份會暴露,二是那時他對琴酒產生了惺惺相惜的特別感覺。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卻無法消除心裡的感覺。壓抑著情感,但或許還是不注意間流露出了些許……當時琴酒也表現出了些許同意他接近的意思。不過在兩人關係還很模糊曖昧的時候,那個導致他臥底身份暴露的行動展開了。行動失敗導致他來不及做任何準備就立刻撤回了美國,或者說逃跑更適合。然後直到回到日本,他才再次見到琴酒。
赤井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經過了那麼長時間,他對琴酒的耿耿於懷只是因為那是個難得的能與他勢均力敵的宿敵,然而那天的意外卻重新勾起了他心底稀薄的感情。那個黑色的男人就像是尼古丁、□□,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赤井一直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種傳統正義的人,他會被刺激的東西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