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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們偷稅的神父先生還是淡定的背著手手, 穩重成熟的踩著如內心般化為廢墟的教堂殘骸,走向了娜娜子:「那麼, 您想問什麼呢?」
一個不懂聖杯戰爭的人, 能問出什麼問題來。
言峰綺禮並不明白自己的面前,是一個能夠憑藉著一己之力就搞出聖杯儀式的少女——聖杯戰爭是什麼東西, 在來之前,達文西親和梅林雙雙膨脹著教師之心, 已經給她補完了理論知識。
娜娜子:現在的我, 是專業的master!
驕傲挺胸.jpg
就算沒有胸也可以驕傲挺.jpg
——
這場作為聖杯戰爭開局但實際上是由兩個非正規參與人員搞出來的戰鬥最終以娜娜子問完了想問的話、喊三日月陪自己去逛街終了。
「看來沒辦法繼續了呢,英雄王。」三日月宗近垂下手中的刀,淺笑, 「說起來你應該非常熟悉冬木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吧?不如一起?」
「呵,居然讓本王親自給你們當導遊?」
「有什麼關係嘛,你還沒和主殿相處過吧?」三日月仿佛在對熟悉的老朋友說話般輕鬆,實際上這之前他們確實沒見過,「主殿可是個好姑娘哦,相處起來會很愉快的。」
「而且……你真的只要那樣的魔力就夠了嗎?」
映著彎月的深藍瞳孔深處暗潮翻湧。
吉爾伽美什的表情陰沉了一瞬。
最終他輕哼一聲:「區區……就讓本王親眼看看締結了無趣契約的原因吧。」
然後剛剛拆了山的兩個非人類就來到了娜娜子的面前。
「主殿,英雄王殿下非常熱情慷慨的願意為我們介紹冬木市當地好玩的地方,我們就一起去逛街吧?」
娜娜子瞅著吉爾伽美什,既然這事兒是對方同意的……
「那就拜託您了。」小姑娘禮禮貌貌鞠了一躬。
吉爾伽美什雙臂環胸點點頭:「走吧,雜修。」
言峰綺禮:「等等。」
「怎麼了,綺禮。」
「還問我怎麼了……」言峰綺禮面無表情非常低氣壓的指著教堂的廢墟,「英雄王是不打算善後嗎?」
「那是你的工作,綺禮。」任性的英雄王殿下決定先晾著這位……
「殭屍神父先生。」
言峰綺禮:……
塑料情誼說斷就斷。
終究是錯付了!
——
吉爾伽美什是個很會玩的人。
三日月掏錢的後果就是娜娜子完全被吉爾伽美什給帶得浪到飛起了——從遊戲廳到賭車,從奢侈品店購物到地下賭場賭牌賭拳。
英雄王這十年的人生可謂是相當豐富多彩奢侈頹廢又充實。
三日月:學到了,也廢了。
有些人天性.愛玩會玩,有些人學也學不會那份灑脫。娜娜子和三日月都是後者,所以雖然跟著吉爾伽美什玩得很盡興,但是要他們自己去玩,指不定就找個茶坊酒肆開著筆記本翻著練習冊,一坐一天悠閒自在。
A閃:實名嫌棄。
然而只要有人帶著玩,娜娜子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就會無限擴大。對賭徒的觀察是件有趣的事,有些人被欲.望支配,有些人被欲.望支配的同時也能支配慾.望。
所謂賭桌,就是比較bug的最殘酷的獵食場。
賭博是出千,魔術是欺騙。
被吉爾伽美什摁在賭桌上時,太宰和黑羽老師的話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出現在腦海。
【只要不被發現出千,就不算違規。】
娜娜子決定遵循賭桌的作弊禮儀,然後在各位賭徒憤怒又熱情的介紹下,把所有遊戲的勝利方式都慢慢學會了。
然後她就被氣急敗壞的賭場老闆帶去玩俄羅斯輪.盤了。
娜娜子:這麼輕易就能爆我的頭,怕不是獵犬都要把您特招進去了哦,老闆。
賭子彈這種事兒,在她看來真的沒必要。但是賭徒大多都已經失去了正常的三觀,狂熱且固執又無比可憐的覺得這世上只剩下了個賭字,越陷越深。
活著就是件無比幸運且充滿希望的事情,但是在這場地中很多人的眼中,他們生命的價值可能和桌上被荷官擺弄著的籌碼沒什麼區別了。
魑魅在叫,賭鬼在笑。埋葬在此的亡魂和人們一起發瘋,娜娜子拿著被她悄無聲息卸了子彈的左輪,一時之間恍然覺得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
人間地獄就是這個意思嗎?這個世界上還真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呢。
不甘,執念,絕望,瘋狂。
失敗者們在地獄之中想要死死的攥住出現在面前的蜘蛛絲的心情——哪怕那不是給他們的救贖,也會拼命去攥住的、被稱之為貪婪實則是人類求生向陽本性的生存欲。
那是她無法體驗到的感情,也是她不夠了解人類的地方——死去的人不需要妄想,也不需要求生欲,所以無需被憐憫。
而活著的人,適者生存,優勝劣汰,也不必去憐憫。
那是最後一發。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她露出驚恐的表情,流著淚跪下來哀求賭場老闆放她一馬。然而金髮少女只是淡定的望著沸騰的現場,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將空槍丟給了賭場老闆。
「她作弊!」
沒有得到血和死亡所帶來的視覺刺激的人群們激憤起來,不滿而狂暴的大喊著。他們想要看到的,一定是賭桌上的一勝一負一生一死,因為他們就生活在這樣的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