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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於普通人不痛不癢的語言攻擊甚至物理攻擊都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因為從小到大因為自閉被當成格格不入的異類、聽到的閒言蜚語惡意中傷本就很多了,再加上成為地獄的實習輔佐官之後,對於人類的渺小與脆弱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一旦意識到這低人死後都可能會被自己親手砸進刀山踹進火海丟進油鍋處刑成為馬賽克,就沒什麼好生氣的。
【反正你們早晚得死】
【有本事就一直活著,只要敢死就能落我手上】
【核善的溫柔微笑.JPG】
「沒什麼,當時是我不知所措反應過激了。再說,在死亡現場還能吃下東西……我的做法也確實惹人詬病。」
娜娜子對著毛利小五郎露出了微笑。
毛利小五郎:……噫!
明明就是大夏天,明明就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這個微笑卻讓毛利小五郎無比驚恐冷汗直流直覺不妙。
他……他是不是得罪了絕對不能惹的人?!
「那、那個!」在莫名的身體的警報中,毛利小五郎迅速低頭,「當時的事情非常抱歉!人都有不同的怪癖……咳,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性格啦,只是在濺了大片死者血跡的窗子邊淡定吃飯什麼的,這種事情很常見啦很常見!請您不要介意!」
全場譁然。
「噫?什麼啊那個女孩……」
「好可怕!」
「那種人為什麼會和四個大帥哥一起啊!」
娜娜子:……
眼神失去了高光的金髮少女以注視死亡的姿態,沉默的注視著大喊大叫的毛利小五郎。
「爸爸——!」
柯南沉痛捂臉。
世良真純也忍不住吐槽了:「還真是完全不會說話啊,大叔。」
娜娜子環顧四周,那些名門小姐婦人們望過來的目光里滿是忌憚與反感。
已經說出口的話,是收不回去的。
「抱歉,鈴木學姐,可能大家並不想要我作為服務生招待招待她們。」娜娜子非常務實的得出了當下應該做的事情,「這個角色扮演的遊戲應該不是強制性的吧?請容我放棄這份工作。」
「喔……哦!」手裡被塞了籤條的鈴木園子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憂心起來,「跡部不會介意這種小事啦。吉良學妹就作為客人入座吧?」
鈴木園子想得更多。
吉良娜娜子是秀知院學園的學生,而能夠來到這裡玩的人多少和上流社會都有關係……恐怕過不了多久,關於這孩子「能面不改色坐在死亡現場吃飯」的流言就會傳出去……
大家都是高中生,對事關生死的刺激之事都會發自本能的敬畏。
更何況她還是女孩子——如果是男孩子就算了,女孩子有這樣的流言,一定會被疏遠吧?
「這下慘了……」園子愁眉苦臉的摁著眉心,「真是的,毛利大叔,你知道你這一句話能給吉良學妹添多大的麻煩嗎!!!那孩子的名聲絕對完蛋了……」
「我……」
「閉嘴吧爸爸!」
「別說了叔叔。」
「確實還是別說話了比較好哦,大叔。」
毛利小五郎:……
娜娜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兒。
她本想去那四位看起來都要掏傢伙當場製造命案的同行男人們身邊,但是店裡其他人的目光卻讓她無法邁動步子。
果然還是離開這裡好了。
社交障礙讓她無法為自己辯解什麼。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
雖然不會被真的傷害到或者損傷什麼利益,之後就算學園裡傳出奇怪的流言被所有人疏遠……也只不過是她正常的生活狀態罷了。
「只是這種小事而已,值得特別拿出來說嗎?」太宰治飽含譏諷的清亮嗓音在店內響起,「那邊那位大叔,你可真是討厭欸。」
「對不了解的人妄下評論,真是傲慢。」芥川大老師聲音優雅,笑容冷漠如刀,「我家小姐只不過是受過特殊的訓練心理素質比較強大而已,難道只有在面對意外的時候發出刺耳且失禮的尖叫才是正確的世俗觀嗎?真是悲哀。」
「這大概就是普通人吧。」三日月起身走向娜娜子,溫柔的牽住了少女的手,摘下墨鏡露出了那張傾國傾城的盛世美顏,專注且深情的注視著那雙漂亮的灰藍色雙眸,「這樣也好,在下也不願意將主殿的驚才絕艷之處與世人分享。」
「既然活動不是強制的,我們就去其他地方玩吧。」櫻桃宰宰笑嘻嘻的撲上來勾住了娜娜子的胳膊,「走啦走啦,我們去潛水!芥川老師,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哦!」
「當然。」
四位帥哥面帶或燦爛或優雅或譏諷或深情的微笑,高調的護著食兒離去。
他們的眼中只有那位少女,根本沒有分出絲毫給她們。
有也只是蔑視與厭惡罷了。
為什麼——
為什麼那樣優秀的男人們的眼中只有少女一人?
為什麼要用那般讓人羨艷的發自心底的恭敬愛戴的稱呼去尊稱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女孩兒?
嫉恨。
不甘。
無能狂怒。
卻又心生敬畏不敢妄動——
【那孩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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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