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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哪怕東宮再怎麼豪華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在皇宮裡消息最靈通的一定是皇帝,但是若是出宮建府了的話,你私底下見什麼人做什麼事情還是很好隱藏的。
如今阿哥們漸漸地年歲漸長,不提一直和太子有著齷齪的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已經接連長成,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抱團生存,八阿哥又是三個人的中心,偏偏他因為養母是惠妃的關係,一向跟在大阿哥的身後。
因此大阿哥一脈對於太子來說真的是越來越有壓力了,在這樣的壓力下太子慢慢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弟弟們也開始漸漸的長成。
甚至在後宮康熙爺都沒有停下播種的腳步,新生的小阿哥仍就在出生長。
如今的阿哥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成親,一個接著一個的上朝聽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子的身上,太子就是所有人的目標。
這無疑讓太子很是崩潰,縱使他表現得再怎麼好,可是總有無數的人用放大鏡去挑剔他,挑剔著他的不好。
少年時文武雙全,聰慧過人的太子,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也必不可免的有些變態了,偏偏他作為太子就得要保持風度翩翩,文武雙全,禮賢下士的模樣。
於是太子將目標定在了東宮的太監宮女身上,隨著所有人對他挑剔的越發嚴重,隨著皇父對於他越來越有隔閡,太子的壓力越發的大,東宮的太監宮女們調換的也越發的勤快。
康熙對此是不在意的,畢竟在他們看來奴婢們就像螻蟻一樣,輕輕地一捏就可以捏死,誰會在意你走路的時候會踩死多少個螞蟻呢?
只是現在他的心情也越發的微妙,自從太子在他生病的時候趕來面無哀色,就讓這對一向親密無間的父子之間染上了隔閡,一旦隔閡出現了,其他人又在一旁煽風點火,兩個人慢慢的也回不到了最初的情分。
這次就是因為皇上說太子太過暴虐,即使從前太子已經時常鞭打東宮的宮人了,為此東宮每年都要運出去不少的奴婢們的屍體。
但是從前皇上不在意,現在他在意了,因此這就是太子的一大罪過,四阿哥一向是跟在太子身後的,這一次也必不可免的受了瓜落。
四阿哥倒不是因為這次被皇阿瑪訓責怎麼樣,而是他敏銳地感覺到了皇阿瑪的不對勁。
從前的康熙是最偏心不過的一個人了,即使所有人都是他的兒子,但是在他的心底里仍就簡單粗暴地分成了親生兒子太子胤礽,其他兒子全部都是撿來的。
哪怕是太子做錯了,在康熙的眼中是其他人帶壞了太子,是其他人做的不對,總之自己的寶貝太子不會錯。
可是這回皇阿瑪卻任由大阿哥在那裡奚落太子,甚至在大阿哥的煽風點火之下,罰太子禁閉抄書。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想來大阿哥也發現了,否則他的眼睛不會那麼的亮。
皇父的猜疑,兄弟們的虎視眈眈,朝臣們的關注,太子在這種高壓的情況之下也有些變態了,即使是跟在他身後的四阿哥也沒有得到他多大的信任。
在這個時候孩子的生存率都是很低的,而且愛新覺羅家從來沒有過三胞胎的經歷,哪怕李舒冉只是一個小小的格格,即使後來升為側福晉,但是也沒人將她放在眼裡。
可是三胞胎一日一日的健康的成長著,對於康熙而言這就是一個吉兆,是上天認可愛新覺羅家領導這片國土的吉兆。
甭管是不是這麼回事兒,但是皇上說是這麼回事兒,所有人都得認為是這麼回事兒,為此太子對於四阿哥也是升起了不少的隔閡。
尤其是索額圖在他身邊念念叨叨的,說了很多的話,太子對於四阿哥漸漸的也沒有那麼親密了。
四阿哥這般想著難得有些鬱悶的嘆了一口氣,在這個悠閒的午後,懷裡抱著自己最心愛的人,他突然間有了吐露自己內心軟弱的想法。
四阿哥有些低聲的說道:「小的時候佟額娘剛剛去世,德額娘對於爺也不甚親密,二哥幫助了爺很多,那時候正是因為他對於爺的照顧,才讓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不敢苛待爺。
因此在爺的心底一直都記著那份恩情,總是站在二哥的身後。
可是漸漸地我們都在長大,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爺不會在稱呼太子為二哥了。反而會恭敬地稱呼他為太子。」
聽著四阿哥這吐露心聲的話語,李舒冉將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兩隻溫熱的手互相接觸著,仿佛希望能夠給予他力量一般。
四爺能夠感覺到李舒冉的動作,也覺得好似在李舒冉的身上得到了什麼力量一般,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以前太子和大哥會互相爭鬥,只是兩個人沒有斗的那麼的劍拔弩張。
如今整個朝天的水越發的渾濁了,皇阿瑪的態度也不明爺很擔憂,
卻也控制不住的有一些欣喜。」
四阿哥頓了很久,才說出最後一句話,說到這兒就沒有再接著說下去了,李舒冉心知肚明,畢竟在他們的心底里都有著野心的種子,更何況那是萬萬人之上的皇位,他們這些作為皇子龍孫的自然想要爭上一爭。
只是從前康熙皇帝的態度太堅決了,除了一直和太子死磕的大阿哥,其他人還是比較本分的,現在康熙爺態度不明,所有人的野心都開始冒泡了。
李舒冉輕輕地說道:「昐兒如今走路像個小鴨子似的,十分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