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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看著赫舍里氏綻放出了不一樣的光芒,康熙對她的感覺就越發的不一樣,心中悔恨的情緒也越來越多。
然而人是擅長於推卸責任的生物,更何況他是一位帝王,帝王是不會做錯事情的,錯的只能是別人。
如此,引得他和赫舍里氏冷戰的佟菲冉就被他遷怒了,甚至於他都不需要去懲罰佟菲苒,只需要做出那麼一副態度來,多的是人會對佟菲苒落井下石。
佟菲苒原本心中想了很多,有想過趁這個機會趕緊奪寵,也有趁這個機會讓赫舍里氏在宮外出一些了不得的醜聞的。
可最終她的所有的想法都敗退在了康熙的遷怒之下,哪怕她有佟家作為靠山,可問題是,康熙的態度一出來,最先捨棄她的就是佟家的人。
畢竟佟家的格格那麼多,大可以再推一個出來,何必與康熙交惡呢?
於是佟菲苒徹底的沒有了靠山,陷入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宮女們也一日一日的囂張了起來,到了後面甚至指桑罵槐的聲音都大的不得了,絲毫不害怕被佟菲苒聽到的時候。
也是在這個時候,佟菲苒才發現,原來自己終究還是小瞧了這個社會,這個沒有人權的社會,有的時候是顯得那樣的黑暗。
或許是因為從前的她站的太高了,那麼一帆風順的她自然沒有看到在這個社會底下的黑暗面。
順風順水的她看所有人仿佛都是帶著一種上帝視角的感覺,畢竟在她看來,她知道未來,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之前的自己有多麼的可笑,可惜悔之晚矣。
對於佟佳氏所遭遇到的一切,赫舍里氏是毫不知情,她在民間的時候跟著太醫一起學習了不少的知識,就是為了能夠更深入地幫助其他人。
在這個時候,底層的百姓們其實很苦,尤其是大清國本身的底蘊就不是很強,所以他們就有些過於心虛了,對於漢人哪怕嘴上說的再怎麼好,可實際上他們是滿人的皇帝,自然是偏心於滿人的。
上有所行,下被有所好,如此漢人的生活就不那麼美滿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層出不窮的反清復明的組織呢。
尤其是在講究階層的古代,普通的升斗小民們哪怕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都不一定能夠討的回公道,畢竟只要一個官官相護,就足夠讓他們求救無門了。
這樣的情況在赫舍里氏深入民間之後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哪怕她不能夠走遍大清的每一寸土地,可到底她是存在著一個象徵意義的,讓其他人畏懼於她的威名不敢做什麼,也讓那些百姓們心中存著一份希望。
越是深入其中,看著那些一年到頭都在努力的勞作,可最後卻只能夠將種出來的好的稻米賣出去,買粗糧才能夠填飽肚子的百姓們,赫舍里的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多。
別的不說,就說現在他們所以為的荒涼的東北,其實在現代是最富饒的土地,肥沃的黑土地所產出來的稻米味道是最好的,那麼自己該怎麼樣才能夠提出這個觀念呢?
赫舍里是這般想著,一邊深入民間與一些老農們交談,一邊和太醫們互相交流經驗,慢慢的,潛移默化地提出了一個雜交水稻的概念。
讓老農們去深入的研究,讓太醫在一旁跟著記筆記,然後在這個過程之中,順理成章的在東北進行這個實驗。
其實這片荒涼的土地被滿人們稱為龍興之地,算是滿人的大本營,因此還是很受重視的,在得知了那荒涼的東北能夠種出優質稻米,不少的滿人們都摩拳擦掌的準備去圈地了。
圈地,這個活動一直以來就沒停止過,在多爾袞執政的時候,滿人圈地的行為十分嚴重,還是後來順治上位之後很狠的懲罰了幾個人,才能夠遏制住這種行為,可到底還是有人私底下的圈地。
圈地的危害康熙也是知道的,因此他沒有管其他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在這個過程之中,一直都牢牢地占據著主動權,如今,愛新覺羅家在民間的名望越來越重,在康熙準備撥人到東北去種地的時候,不少在家鄉混不出頭的人大膽的往東北遷徙了。
也正是這個行動,讓康熙發現百姓們的喜惡是這樣的分明,他們或許過於懵懂無知,但這也代表著他們已經認定了一件事情,便會一往無前的往前沖。
康熙這般想著,心中湧起了一種複雜難明的心緒,說真的,之前他想要當皇帝,並不是說想為萬民謀福祉之類的,僅僅只是因為想要擁有這份執掌天下的權利,即使嘴上再怎麼說愛民如子,可私底下他到底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的。
當然,並不是說他現在受到了感染了,就變成了一個大公無私的明君,只是他將百姓的位置放的更重了,如此,自然會為百姓們多多籌謀,然後百姓們自然對他多了一股子信任,這份信任就促使著康熙對百姓們更加好。
如此,在良性循環之下,康熙成為了一位很好的皇帝,康熙本身就是想要成為一位明君的,自然也不會特地的去打自己的臉,或者說正是因為他得到了百姓們的信任愛戴,他反而會更加努力地維持住這份愛戴,維持住自己的名望。
赫舍里氏沒有去管康熙究竟是怎麼做的,她依舊按照著自己的想法前進著,每年也會專門的抽出時間來和小太子一起好好的相處相處。
這個孩子是無辜的,甚至於赫舍里氏在某一瞬間是想過要捨棄這個孩子的,因此她對於這個孩子有著一份虧欠,再加上她知道康熙已經成年了,他的三觀已經定型了,所以她準備影響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