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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堅強的眼神在看到他的瞬間有片刻的無措,很快,又恢復平靜。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她這是過得什麼日子啊?
原本想好的話也來不及問了,謝晉卿上前兩步,想要看看她還有哪裡受傷了,卻被晏雲清視若無睹的避開了,把車放好後,她淡然自若地開門關門,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看著自己伸出的,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謝晉卿在原地靜立許久,收回手,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古井無波。
第54章 。
這似乎是晏雲清第一次將他拒之門外。
也是他第一次被人視若無睹。
看了眼緊閉的大門, 記掛著裡面那人,謝晉卿垂眸,腳尖碾了碾地面, 這段時間他要麼在忙著公司的事,要麼就是在開會,閒暇時還要抽出一部分時間給晏家, 的確有意沒有再過問過晏雲清的事。
如果不是那張親子鑑定書,如果不是晏雲清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他是不會特意跑沙溪這一趟的。
想到晏雲清發給他的那張親子鑑定書, 謝晉卿幾不可見的皺眉。
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嗎?
如果晏雲清不是姜家的孩子, 那麼她又是從哪來的?
姜芸和晏家的, 晏雲清和晏家的, 這兩份親子鑑定,他和晏爸爸鑑定了不止一次, 按道理來說,是沒有問題的。
可現在, 晏雲清不是晏家的孩子,也不是姜家的孩子, 難道, 當時還有第三家?
別墅外的院子裡鬱鬱蔥蔥,層層疊疊的紫藤花廊阻礙了外客對內里的窺探, 與他上次來時不同,院子裡被她種了不少花樹果樹, 枝幹上冒著叢叢繁盛綠葉,向陽而生,生機勃勃。
牆角處,原先他種的那棵枇杷樹如她所說的一樣, 直挺挺的枝幹上,長著幾片泛黃綠葉,遠看生機猶在,伸手一摸,就會發現那葉子早就已經變得乾乾脆脆,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而在這棵枇杷樹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一棵枇杷樹正冒著新葉,四五片小葉子被雨洗的乾乾淨淨,碧綠又亮眼。
這時,大門終於再次開了。
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的女人打開門,頭髮還帶著點未曾吹乾的濕意,黑色轉栗色的短髮,有些貼著頭皮,顯得她的臉愈加蒼白瘦弱。
「進來坐?」
她抬眸看向他,少見的沉穩,仿佛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或許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廉價又快消吧,她也不曾例外。
眼前穿著深灰色襯衣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出塵清貴,一身矜冷氣質高不可攀。
他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可晏雲清看著他,卻只覺得物是人非,曾經在他面前的悸動欣喜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晏雲清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冷靜下來後,她似乎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恨他,也沒有回憶里那麼愛他,心如止水,倒像是只是看到了一位萍水相逢的故人。
謝晉卿偏頭看著她,對於她沉穩冷淡的態度有些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
「好。」
她似乎成長了不少。
客廳依然和他上次離開時差不多,茶几上放著幾罐屈臣氏的原味蘇打水,桌面一塵不染,空寂的室內,除了牆上掛著一張百百都照片,不見半點菸火氣。
「百百呢?」
進門時沒有看到那個黏人精撲過來,謝晉卿接過晏雲清遞來的蘇打水,打開喝了一口,隨意問道。
晏雲清動作微頓,隨後滿不在意的笑笑,陰鬱蒼白的臉上竟顯出幾分漫不經心的涼薄,垂眸若有所思的看著手裡的蘇打水,語氣淡淡:「死了。」
謝晉卿驀地抬眸直視著她。
可她只是扯了扯唇角,嘲弄又冷漠。
謝晉卿不喜歡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
晏雲清驕傲明艷,敢愛敢恨,愛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他,討厭一個人也是討厭的光明正大,嬌縱任性向來只對親近的人,像貓,又像是只小孔雀。
如今這樣……
喝了口水,謝晉卿不願再想。
有些人有些事,就得把它挖深了埋好了藏好了,再踏平了,半點也不讓自己或旁人窺見,如此,才能心安理得的繼續大步向前走。
「鑑定書我看到了。」
「嗯。」她百無聊賴的看著手中的水,「發給你的時候,的確有點意氣用事,發完後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見笑了。」
她不是晏家的孩子,姜芸才是。
所有人在意的,只是這個結果。
至於她是誰,只要不是晏家的,又有誰在乎呀。
連她自己也不在乎。
「云云。」
不喜歡她這滿不在乎的模樣,他語氣裡帶了點重音。
「哪個雲?」
她下意識的反問,很快又察覺自己失言,急忙挽救:「快訂婚了吧?恭喜。『』
話剛出口,又覺怪異。
轉著手中的易拉罐,晏雲清有些煩躁。她這個身份,說什麼都很尷尬。
「嗯,快了。」
謝晉卿也不瞞她。
「真好,就像是童話一樣。」
這句話,晏雲清說的真心實意。
流落鄉村受盡磨難的公主,被從天而降的王子帶回王宮,正義凜然的王子幫公主趕走了鳩占鵲巢的醜小鴨,公主如願嫁給王子,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