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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剛才晏雲清一身簡簡單單的廉價打扮,幾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晏雲清最愛面子,若是遇到那兩個,一開始就輸了氣勢,怕是會難過的。
「走,給雲清姐置辦行頭去,我受不了這委屈!」想到這,剛剛加注一輛賓利車的王玦受不了了,他是鋼鐵集團的小少爺,幾個人里年紀最小,向來是晏雲清的頭號迷弟,一想到晏雲清可能會難過,當即就坐不住了。
「你把雲清當什麼了,商場專櫃那些機械化生產的破衣服送段遲那些好妹妹們就算了,還拿去給雲清?我記得我姐那邊好像定了一件高定,準備過兩天穿的,我問問。」說這話的是剛剛押了一套翡翠鑽石首飾的車安然。
「噫,怎麼我躺槍了,你們想送,雲清也不一定收啊,得要靠套路,知道嗎!中午或者晚上,約雲清吃個飯,讓服務員或者誰,不小心失個手弄髒了她衣服,你那時候再送兩件,那不就成了。」
萬花叢中過的段遲看著眼前這兩個小少爺,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出了個主意。
「可以啊兄弟!」
就在五人團商量好對策,打電話約晏雲清一會兒一起吃午飯的時候,謝晉卿也正在和楚宿喝茶,只是包廂里的氣氛多少有些僵持。
「咱C市的太子爺怎麼剛來北京就有空約我喝茶?」男人懶散的嗓音里摻了點諷意,丹鳳眼隨意看著手中的杯子,依然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做派。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也不怪楚宿意外,他與晏雲清是吵吵鬧鬧玩笑般的死對頭,可他和謝晉卿,那可是真的有舊怨,從小到大都不是很對付。所以兩人私下裡的聯繫少之又少,純屬躺列。
對於楚宿的態度,謝晉卿並不意外,兩人性格不同,註定玩不到一起,加上晏雲清的緣故,他對他有敵意,在正常不過了。
「雲清的身世,你查到了。」
這句話謝晉卿用的是肯定句。
聽他提起這茬,楚宿這才提了點興致,喝了口茶,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坐姿。
「嗯。」
他微哂,也不打算隱瞞,就這麼輕飄飄的應了,接著他放下杯子,語氣不咸不淡,卻極為扎心。
「怎麼,發現自己投資失敗,為了沙礫丟了鑽石,後悔了?」
開水的熱氣裹挾著茶香,裊裊升起,水霧瀰漫間,看不清對面人的神色。
……
「有什麼想去玩的地方嗎?你爸這兩天也沒什麼事,我們一起去。」
沒有父母能夠忍受自家女兒被同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羞辱,晏雲清的事,說不上究竟誰對誰錯,可姜芸呢?是他謝晉卿一開始先給的信號,也是他默認了婚約由姜芸繼續的,結果卻給了他家兩個女兒這麼大的羞辱,讓他們晏家幾乎顏面掃地。
縱使是再深的感情,兩家再好的情誼,這會兒也生了嫌隙,這次年會,本來只要晏爸爸一個人來就行了,可念著姜芸沒來過北京,出來散散心也好,一家三口索性就一起來了,只不過晏父是去參加年會,而她們母女兩,純粹是來散心的。
「好,第一次來北京,還真不知道去哪玩,媽,你有什麼推薦嗎?」
一年的時間,足夠她平復村姑變豪門千金身份的轉變了,經歷了謝晉卿的反覆和曾經阿諛奉承者的翻臉無情後,姜芸終於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平常心安穩過日子可以了,那些她本就不擅長的交際和宴會,能推則推吧。她脫離苦海,本就是想要好好生活的,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已經好很多了,何必強行擠入自己不擅長,不歡迎自己的圈子,惹人譏笑,讓自己難過呢。
人還是要點自尊心的,別人不喜歡你,你還非湊上去,那也太不要臉了。
爸爸媽媽很好,她不願因為自己,讓他們的臉上無光,讓他家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不是你的東西,本就不該要。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一直喜歡糾纏一個不喜歡你的人,那就錯了。
所謂女子,要自尊自愛自重,更要自強。與其浪費感情愛別人,不如只愛自己和家人吧,這世上兩情相悅的愛情太奢侈,心動喜歡太廉價,她不要了。
只願父母康健,和和美美,衣食無憂,歲歲平安。
也希望你,以我最羨慕嚮往的模樣,活得坦蕩燦爛啊,晏雲清。
看著酒店落地窗外的首都盛景,她終究還是與不完美的自己握手言和,釋懷了原本那點對晏雲清的意難平。
真卑劣啊,姜芸。果然還是被那家人耳濡目染的影響了吧。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有一家菜還不錯,下午出去玩,明天在國際展覽中心有個珠寶展,我們去逛逛。」
「好。」
……
「我特麼不是舔狗!」
「車安娜,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舔!狗!!!」
安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了少年的怒吼,車安然抓狂的抓抓頭髮,沙發那頭是他親姐,顏值在線,能力卓越,可惜長了張嘴。
「哦。」沙發上正在看設計圖的女人頭都沒抬,「你不是舔狗那是什麼?冤大頭?傻弟弟,要不再送你去趟軍訓,爭取晉級成軍犬?」
「車安然,我尋思著你這也一米八這麼大個人了,大腦也該發育完全了,怎麼就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呢?以後別叫我姐,人狗殊途啊,小軍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