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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眼前生著悶氣, 滿臉通紅,奮力揮舞著掃帚的金髮女孩, 心裡泛起內疚。
這讓他怎麼罵啊!!!根本說不出口啊!本來就已經心懷內疚了!
自己真是沒用..這點用場都派不上了嗎?
熊貓像是注意到了石上優的遲疑,盯著他看了一會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接著他一舉抓住了西宮的掃帚, 另一隻手向她的後頸劈去。
就在他的手掌即將打到西宮身上的時候, 一個閃光襲來, 打在了他的身上。
禪院真依持著槍從樹蔭里走了出來。
「你們這群遜男, 在對女生做些什麼事啊?」
石上優轉頭有些關切地問道:「熊貓前輩,你沒事吧。」
熊貓很快擺了擺手回應道:「沒事。」
石上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兩人。
這下無論如何都要使用咒言了。再心慈手軟下去,會給熊貓前輩帶來很大壓力的。
這可是交流會, 怎麼能因為個人情感就束手旁觀, 只讓隊友戰鬥呢。
想到這, 石上優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真的很對不起, 只不過,這是比賽。
雙方紛紛擺出了迎戰姿勢,戰鬥一觸即發。
正當石上優拿起麥克正準備硬著頭皮說些什麼時,一束光彈忽然襲來,那一瞬,熊貓立刻伸手將石上往後拉了一段距離,才堪堪躲過。
機械丸走了出來。
石上優瞬間兩眼放光開始盯著他,搞得他感到即困惑又奇怪,不過很快,他再次舉起了可以發射炮彈的手掌:「又見面了,東京校的。」
石上優看著他的機器臉,心裡控制不住的快樂。
太好了,終於來男人了。
自己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發揮自己咒言的作用了。
熊貓眨了眨眼睛:「噢,機械丸啊,也是咒骸的那個嗎。」
機械丸顯然有些生氣,右手瞬間變化成了帶著許多刀片的形狀:「我不是咒骸。」
禪院真依此時加載了她的第二發子彈。
石上優不想浪費時間,舉著麥立刻對機械丸說道:「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愛模仿寄生獸的那一套,無心冒犯,只想問下你平時也吃人嗎,看起來就好可怕的樣子。」
機械丸顯然更加生氣了,右手迅速釋放出了炮彈向石上優打去。
熊貓此時因為忙於應對西宮和禪院真依二人,暫時抽不出身關注他的安憂。
石上優急忙閃躲,居然還真的堪堪躲過,他心裡因為高度的緊張和劫後餘生的慶幸而大口喘息著,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居然真的躲過了。
機械丸見狀嗤笑了一聲:「真是個膽小鬼,可別太得意了,因為我剛剛那一炮。」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石上優的耳側:「就不是衝著你的身體打的。」
石上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發現麥克已經被打的稀碎,散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吧。」機械丸看著石上的眼睛:「太明顯了,拿出它的動作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了,你們東京校的人也太沒有戰鬥常識了吧。」
「居然還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
「我可不是什麼狗屁咒骸。」
機械丸的面部沒有任何表情,顯得有些瘮人。
「你不是咒骸?」石上優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你知道天與束縛嗎。」機械丸似乎在開始解答石上的問題。
石上知道,這是咒術師一種增強咒術的方式,說明自己的咒術,解除言語上的束縛,可以讓咒術更加強大。
機械丸:「從出生就被賦予了極大的術式範圍和超出旁人的咒力輸出,只不過代價就是雙腿完全無法行走,皮膚脆弱到哪怕是月光也能灼傷的地步,終日只能泡在藥劑里存活。」
「所以說,給我妄加定義的你們實在是可笑至極!」
聽到這,一直非常認真傾聽著的石上優忽然笑出了聲來。
機械丸頓了一下,接著言語中帶著怒氣道:「你笑什麼?」
石上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什麼嘛,說到底,眼前的,還不過是一副咒骸嘛。」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石上優笑著拍了拍胸脯:「剛剛你忽然一句『我可不是什麼狗屁咒骸』真的差點讓我心跳停止。」
說罷他拂去了肩膀上的麥克風碎片。
「對付你根本用不上這玩意兒嘛。」
機械丸:「什..」
石上優沒給他多少反應的時間,快速地說出了剛剛心裡就準備好的言語:
「不過對我而言,哪怕你不是咒骸,失去麥克風的我現在不能削弱你的咒力,我還是會忍不住用言語好好擊打你的陰暗想法。因為那實在是太惡臭了。因為傷痛而陰暗從來不是什麼過錯,陰暗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自己在角落裡像臭蟲一樣消沉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一邊展露著自己的痛苦,一邊朝著別人泄憤?什麼是狗屁咒骸,我覺得身為咒骸的熊貓前輩可比你這個在臭水缸里泡著的西瓜蟲陽光多了。」
「再說了,機械丸作為你操縱的咒骸,也得不到你一句好話嗎。」石上優笑道:「真是好陰暗啊,肯定很想要有人愛你吧,不過這樣子連自己的咒骸都罵,是不會有人愛你的吧。」
機械丸感受著自己咒力的飛快流逝,一臉震驚:「怎麼會...明明我把你的麥克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