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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音頓時雙眼含淚:「你想殺妻證道嗎?」
郁以菱:「…………」
她捉起時音的手看了看。
剛才受驚之下,她忘了收斂自己作為鬼的能量,而對人來說,哪怕鬼沒有惡意,他們只是存在於人類身邊,都會讓人類日漸虛弱下去,更不消是觸碰了。
她抿了抿唇,將其中的陰寒之氣勾連出來,對方白皙的皮膚上,如同胎記般的烏青頓時消失不見。
但時音仍在默默掉眼淚。
碰一下都能這樣,難道她這個世界要當受嗎?就郁以菱那慢吞吞的手速,那能快樂嗎?那不是受刑嗎?
時音悲從心來。
郁以菱有些無措的微微動了動手指,她對人類的情緒感知敏感,自然知道她現在真的很難過,雖然她動手確實不對,可明明是她先耍的流氓,她只是把她要攀上「山峰」的手給拍開了而已。
明明是她做錯了,幹什麼哭得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郁以菱有些煩躁,惡鬼的本性讓她缺少了為人時的耐性,她擰了擰眉:「別哭了。」
時音控訴:「你還凶我?!」
「……我沒有。」
郁以菱覺得這小祖宗實在是太會借題發揮了。
第109章 靈異
郁以菱嘆了口氣,閉了閉眼,然後才說:「別哭了,是我的錯,你想怎樣?」
她其實早就看穿了時音的把戲,無非就是想借題發揮藉機牟利罷了,本來郁以菱是不打算理會的,但她懷疑對方並不會因為她不理會,就停止這種戲精上身的行為。
時音:「要親親才能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空氣頓時安靜了幾秒,時音微微抬頭,發現對方的臉色竟然反而比剛剛要平淡了幾分,讓時音一時都揣測不出她這一刻的心情。
時音撩了一下耳邊的髮絲,正琢磨著該說什麼話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郁以菱卻忽然俯身過來,蒼白的手輕輕穿過她的發間。
冰涼的,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的溫度突然從唇上蔓延開來,時音睜大眼睛,郁以菱玻璃珠似的的眼珠變得更為深邃,不比曾經剔透,深沉得如同沼澤一般,隱隱還能看到不明顯的暗紅色澤。
這不是她曾經那種溫軟的親吻,而是更為強勢的闖入,舌尖占有似的攻城略地,時音下意識往後仰了仰,卻被圈禁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動彈不得,獨屬於惡鬼逼近零下的體溫沒有保留的散發了出來,讓時音覺得連舌根都僵硬了幾分,隱隱感到了幾分不能呼吸的痛楚。
時音想推她,手卻直接從她身體裡穿過,忍不住哀怨的想,這個世界對她真的太不友好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人類在這樣低的溫度下,免不了被凍傷的下場,甚至時音的皮膚已經傳出了一種預警似的刺痛感,睫羽上似乎都墜上了霜,生理性的水霧蒙上了漂亮的眼珠,本能的溢出幾聲似嗚咽似求饒的氣音。
身體在低溫下無法控制的輕微顫抖著,郁以菱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與之一同退去的還有跟季節並不相符的異常冷空氣,郁以菱垂眸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聲音又輕又啞:「還要親親嗎?」
時音:「…………」
這是威脅吧?這絕對是威脅吧?!
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瞪她,郁以菱冰涼的手捧著她的臉,幫她祛除體內沾染上的陰氣,時音委屈巴巴:「你就不能收了神通再親嗎?」
郁以菱:「我控制不了。」
其實郁以菱已經算是惡鬼中對自身能力掌控度最高的惡鬼了,但儘管如此,很多情況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比如餓到瘋狂時她的理智會消失,自發的去捕食人類和厲鬼;看到人時會生出對人的厭憎和渴望;親吻她時,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碰上了綠洲,在未能滿足前,便會不管不顧,於是就會疏忽對身體的管理,那些長期隱藏著的陰氣鬼氣就會不自覺的泄露出來。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時音的唇瓣,明明臉色是蒼白的,但她的唇瓣卻反而要比剛才紅潤上了幾分,如同迎著朝露伸展的嬌嫩玫瑰,讓人充滿食慾。
她的眸色不由深了深。
時音頓覺不妙,下意識就想溜之大吉,對方卻已經湊了上來。
帶著草木香氣的黑色氣體將周圍團團包圍,仿佛深入靈魂似的,讓時音覺得四肢一陣發軟,獨屬於惡鬼的冰冷氣息讓時音思維都不由被凍得一鈍。
她像是品嘗似的,不急不緩,冰涼的手指從發間慢條斯理的移向腰際,只是體溫下降得太快,時音反而沒感覺到冷。
失策了。
時音想。
雖然在接收原身記憶時時音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惡鬼更像是只知殺戮的兇殘野獸,但郁以菱的表現讓她產生了錯誤的判斷,以為她不會像普通惡鬼那樣發瘋,仍保存著理智,誰知道這理智竟然會是時效性的,一被刺-激就能立馬下線。
時音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郁以菱的攻城略地般的侵略,這實在不像她的風格,明明動作熱情似火,卻讓人猶如身處在冰天雪地。
她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得被凍死。
不過如果凍死的話,是不是就有機會變成鬼了?那樣她是不是就能主動碰到她了?
想到這個可能,時音愣是一聲不吭,給足了郁以菱自由擺布的機會。
可惜,這樣大好的機會,在郁以菱試圖向下侵略時,卻突然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