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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鋪撒的花生、桂圓之類的東西被她直接掃在了地上,金鳳含珠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著尾羽,一層又一層的衣袍被褪下,時音才注意到了她被染上丹蔻的艷紅指甲,她不愛這些,今天該有的東西卻一樣不落,時音吻了吻她皎白的皓腕,長長的髮絲散落在肌膚上,帶起不算明顯的癢意,虞清枝忍不住微微曲起腿,早已看過秘戲圖的她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並非懵懂,因此頰邊、頸間便氤氳起霞色。
……
帝後大婚,按例是罷朝三日,時音並沒有違反這個祖制的心思,甚至還把時間延長成了七天,虞清枝以為她只是想趁此給自己休個假,畢竟之前一年的忙碌抵得上她曾經五年的工作量了,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那非是想偷懶,恰恰相反,她還十分『用功』,只是這一次,虞清枝並不感到欣慰。
她從未做過這麼多荒唐事,時間觀念很好的她,甚至幾乎都快忘了白天黑夜,被欺負得眼尾沒有抹上脂粉,也染上了揮之不去的嫣紅,總是顏色清淺的唇瓣,也如熟透了的桃子一般,嬌嫩欲滴。
哪怕是連夜處理八百里加急的政事,虞清枝也沒有這麼累過,一開始還尚且能忍耐,後來便禁不住求她快回去上朝,自己並不需要陪伴,但她不聽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讓虞清枝覺得自己就像張餅,被翻來覆去的烙著,留下各種或深或錢的痕跡,最後只默默垂淚看她,才總算將人嚇住,在第四日同意歸朝。
她這樣的朝令夕改,大臣們也已經不會議論紛紛了,只提醒家裡的下人第二日按時叫醒自己,以免誤了早朝。
虞清枝也終於鬆了口氣。
她是習有內功,但那並不能緩解她身上的酸痛酥-麻,與普通人的詫異其實並不大,是以還是很累的,哪怕時音事後有給她按-摩,但說實話,那跟引狼入室其實沒什麼區別。
虞清枝甚至都不好意思讓宮人幫自己穿衣服,覺得她實在是太過分了,但當事人卻端著張討喜的臉,圓溜溜的眸子都透著溫軟的色澤,讓人總不忍苛責,虞清枝甚至感覺自己都聽到了身體傳來的唾棄聲,仿佛在說讓她不聽自己的話,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她並沒有理會。
不過短短几天,虞清枝保持了三十多年的作息便被直接打碎,以往早朝前她都能按時醒來,現在卻依舊睡得人事不知。
直到被時音叫醒,她才迷迷瞪瞪地看她:「怎麼了?」
時音:「你不上朝?」
虞清枝愣了一下,在逐漸把權利移交給她,並且她隱約透露出那方面意思時,她便沒打算再上朝,畢竟自古以來,便有後宮不能干政的傳統,主要是也麻煩,畢竟萬一她要是跟時音政見不合,到時又該聽誰的?
她垂了垂眸,才說:「我該隱退了。」
時音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你要讓我一個人去抗?」
虞清枝:「…………」
對討厭這些麻煩的時音來說,她大概巴不得有人能幫她把手裡所有的事都拿走。
虞清枝沒好氣的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無奈的從床-上坐起來,沒有足夠的時間供她休養,以至於她現在還覺得四肢無力,時音幫她穿好官袍,在眉間描下一朵金色的鳳尾,她不愛梳妝,也沒興趣將自己弄得花里胡哨的模樣,但時音對此卻很有興致,竟沒讓宮人動手,自己就弄完了。
這讓她突然想起了《憐香伴》這部戲裡的詞:宵同夢,曉同妝,鏡里花容並蒂芳。
她看著鏡中的人影,忍不住笑了一下,大概,算是很美好的事吧。
唯一不美好的是,本來功成身退後,她已不用再坐著輪椅到處走了,現在卻不得不坐上去,不然虞清枝覺得自己怕是撐不到朝會結束。
大臣們上朝時看到虞清枝,也忍不住愣了一愣,慣有的思想里,女子成婚後連娘家都不能常回,所以他們沒想到,還能看到已經成為皇后的攝政王,重新呆在朝堂,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次她並未坐在下首,反而直接坐在了龍椅上。
不過這種不合規矩的事,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尤其是時音還沒有虞清枝好脾氣,能聽他們逼逼賴賴,因此愣了一瞬後,便立馬恭謙垂眸,可以說是已經被時音調-教得都相當識趣了。
隨著內侍話落,朝會便正式開始了,時音其實沒想再把事情重新丟回去,只是虞清枝又不像她,不事生產奢靡享受也能自得其樂,她能暫時不去想起那些政事,但時間長了總是會憋不住的。
與其到時想來,又不好意思提,還不如現在就回來,唯一的問題就是,上朝的時候大概免不了走神了。
但時音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鍋。
她本來就很煩那些逼逼賴賴,偏偏這個時代的人說話就不知道什麼叫言簡意賅,有時候他們吵起來甚至上頭時忍不住動手看著倒是會有趣一些,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很無趣的,明明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因為某些利益牽扯,他們也能討論不出個章 程。
這種時候,通常都會讓時音覺得無聊,漫不經心的抓著虞清枝的手把玩,被瞪了幾次也不收斂,直到被警告,才會一錘定音讓大臣們閉嘴,然後退朝。
國事在她心裡還是很重要的,她不太能容忍時音在這種場合胡鬧。
於是時音只能不情不願的收斂,然後等退朝後,把她壓在龍椅上把玩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