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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你問我我哪知道?」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雖然這番對話一點建設性也沒有,但是她充分地證明了她的語言表達能力。我們就在她的長篇大論中睡去,第二天天仍蒙蒙亮便聽到她叮叮噹噹的聲音。
「醒了?我還得上班去我先走了,我的衣服不太合適,所以我把你的穿走了。哦,對了,我昨天找你的時候發燒38度多,今天一覺起來全好了,你們家還真是我的福地,行了行了你接著睡吧,我走了,拜拜親愛的,以後沒事別老給我打電話。」她像一陣風一樣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濃濃的香水味飄蕩在我的房間。
對了,蘇莓的職業是幼兒教師。
我見時間還早,便準備小睡一會兒,但是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時針已經直直地指到了12點鐘的方向,另外我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口乾舌燥,一點力氣也沒有。蘇莓臨走前的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她頂著38度多的體溫去泡吧,在人口極為密集的地方待了三個小時最後居然把感冒病毒傳給了我,看來就連病毒也深諳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我手機調了靜音,上面十幾通穀雨的未接來電外加兩頁帶著問號的「人呢?」
我拿起手機,又把手機扔遠了。
門鈴突然響起,看來電子手段行不通之後,那位祖宗直接找上門來了。我化身為身披被子的女俠開門後,看見的是手中拎著食材,西裝革履精神抖擻的穀雨。
「餓了吧?」他笑著對我說。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心裡空了一拍。
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看久了似乎已經忽略了那張臉是好看難看,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定格的畫面,年輕的男人穿著英挺的西裝站在我家門前,晌午的陽光透過樓道的玻璃照到他的身上,在他的周圍鍍了一圈光,還是劍眉星目,還是鼻挺唇薄,但是卻又仿佛哪裡不一樣了。
「你怎麼穿成這樣?」我看著門口的他,不知為何冒出這麼一句話。
「上午公司有會。你怎麼穿成這樣?」他問。
「我感冒了。」我回答。
他將手伸過來,然後眉頭輕皺。
看,眉骨生的高的人就有這樣的天然好處,光輕輕皺下眉表情里就透露著說不出的著急。
他將塑膠袋都拎在左手,然後一個彎腰便把我整個人抱住扛起,像是我爸扛面口袋一樣。
「穀雨!」失去重心的我急忙喊著他的名字。
「發燒了還不老實床上躺著去!」他邊走邊說。
穀雨把從被子女俠變成面口袋的我放到床上,然後去廚房開始了一陣乒桌球乓。
「你不會做就叫外賣啊,別給我們家廚房點了!」我沖外面嚷嚷,因為中氣不夠足,喊完又連上一頓咳嗽。
他圍著我媽的圍裙拿著鍋鏟從廚房小跑過來,然後拿食指指尖點著我的額頭摁:「讓你休息你就休息!」
「你說就行了,你點我腦門兒幹嘛?」我不解。
他笑的得意洋洋:「我給你電源關了。」
神經病。
也不知道他桌球了多久,最後總算是拿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朝我走過來了。
「你屋裡怎麼這麼亂?」他看著一地狼藉,終於沒忍住問道。
我聳聳肩,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穀雨把粥放在床頭柜上,繼而仔細研究起地上的衣服。這一堆黑團團混在一起不仔細看也沒什麼,但是這黑團團分開仔細瞧,就不是狼藉二字足夠形容的了。他看著地上的黑色超短裙,黑色鏤空罩衫,黑色性感內衣,最後好巧不巧地挑起來那條黑色的蕾絲丁字褲,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說道:「這些都是你的?」
我裝作沒聽見,別過頭去。
「這也是你的?」他手裡拿著蘇莓的出征必備品,一隻裝的杜蕾斯。
「你昨天幹嘛去了?」他皺著眉頭,說不出是厭棄還是生氣。
「咳咳,我餓了。」我直勾勾地盯著碗裡的粥,點了點頭,示意他端過來。
「不說明白你就一直餓著吧。」他雙手插在胸前,側著頭看我。
「咳咳,昨天蘇老師來了。」我不需要敵人拷打就立刻線上了情報。
穀雨這才一臉恍然大悟。
「一會兒你再把她們學校的名字告訴我一下。」他一邊端起粥碗,一邊說道。
「你要去找她替我報仇嗎?她昨天蹦迪嗨完了來我家,把病毒傳染給我了。」我興奮地問。
「不是,我外甥馬上要上幼兒園了。」他淡定地說,又用湯匙舀起一匙粥,吹涼後送到我嘴邊,「張嘴。」
「不用這麼不見外吧?」我看著他一反常態,從灰姑娘的繼姐直接變成了孝子賢孫,不由有些尷尬。
他也不生氣,只溫聲說道:「不喜歡也忍著吧,誰叫你是病人,下次要是不想被我照顧就不要隨便生病。」
也許是今天的穀雨穿了西裝,我總覺得連直視他都有點彆扭。都說豬穿上袈裟也能散佛光,今天的穀雨可能有了服裝加持,也散了點什麼光?
穀雨照顧我吃完飯後便回了公司,我不敵病毒兇猛再次昏沉入睡。醒來時,穀雨正坐在我的床尾處邊盯著我邊啃著煮玉米。
「幾點了?」我迷迷糊糊地問。
穀雨抬起手看了看表,嘴裡塞著玉米粒含糊不清地說:「十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