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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御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語,只是伸手摸了摸祁長樂的臉頰,帶著溫存。
從養心殿出來之後,祁長樂呼出了一口氣,心中的鬱氣已經散去了許多。
看來之前想的那個辦法有用。
不過,鬱氣雖然散去,但是她對徐昭儀的介意卻一直存在。
既然對方讓她不痛快了,那麼祁長樂是一定要報復回去的。
只是……該如何報復呢?
短時間內她既想報復,但一時間也想不到無比自然且合適的計策。
那麼如果,她賭一賭呢?
正如當時對應妃一樣。
想到這裡,祁長樂眯了眯眸子。
只不過這次賭的不在徐昭儀身上,而在鍾離御對她的寵愛上。
*
又到了去向貴妃請安的日子,這一次,祁長樂的位置便又向上挪了一下。
其他人看到祁長樂,紛紛起來行禮。
祁長樂對他們的情緒不是很在意,只是淡淡的喊了起後,便不再關注。
她在意的只是貴妃和鍾離御的事情。
祁長樂很想探究一番,但卻不知該從何探究。
而且……該怎麼探究,才能顯得不是很突兀。
以及最重要的是,按照她現在的身份,還有與貴妃幾乎沒有的矯情,冒然探究這種事情,的確有些奇怪。
貴妃不防備她就怪了,又怎麼可能心平氣和與她討論?
想到這裡,祁長樂有些悶。
這一次請安說了什麼祁長樂並沒有在意,她只是興致缺缺的撐著臉頰,眼神從其他妃嬪身上划過。
隨後,「慎郡王」這個稱呼傳入她的耳中。
祁長樂一怔,抬眸望去正好與貴妃的視線對上。
她微微蹙眉,以示不解。
貴妃道:「得知了應庶人在冷宮中過的不太好,慎郡王心中不是很好受,他申請派人到冷宮照顧應庶人。」
下面有一個妃嬪道:「後宮豈是說送人就能送人進來的?再說了,都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了,還想要什麼享福的日子?」
貴妃淡聲道:「陛下也否決了他的這個提議。慎郡王又道……想拜見珏妃。」
祁長樂挑起長眉,臉上帶著一絲驚訝。
慎郡王想要見她?
是想要通過她來求情,還是想要試探一下祁長樂而後記下這一份仇呢?
但無論是哪種,祁長樂都不想見他。
何必給自己添麻煩。
更何況她也的確不願再管應授成的事情。而且對方現在有王曦怡照看,若非要說日子是否艱難,那倒也沒有。
只是不比以前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罷了。
吃飽穿暖不受欺負還是可以的。
於是祁長樂便回絕了。
貴妃點了點頭,「可。」
最後要散去的時候,祁長樂猶豫了一番,沒有起身,而是等到其他人陸陸續續走掉後,她還坐在座位上,垂眸飲茶。
蘇暮和看出了她要留在這裡的意圖,便也沒有刻意提醒,而是等到人都散去後,他才問道:「珏妃留下可是有什麼事情?」
祁長樂吸了一口氣,輕笑道:「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和貴妃娘娘……詢問討論一些事情。」
蘇暮和挑了挑眉,難得有些好奇:「什麼事情?」
這種事……祁長樂的確沒想好該怎麼迂迴著來,於是她就只能先問道:「臣妾初次侍奉陛下,唯恐有什麼伺候不到位的地方惹了陛下厭煩,再加上對後宮一些規矩不甚了解,所以,想向貴妃詢問一些事宜。」
蘇暮和微微頷首。
「你問。」
祁長樂咬了咬唇。
「臣妾想詢問貴妃,若要為陛下侍寢……可需要準備些什麼?」
她緩緩抬眸,看了過去。
這個問題一是想要由此看能不能試探出貴妃對於侍寢的反應,二來,也想要稍微的,給貴妃營造出一種錯覺。
那就是鍾離御已經要召她侍寢了。
這樣若是他與鍾離御曾經當真發生過什麼,或許也會流露一二情緒。
祁長樂微微屏住呼吸,有些緊張。
蘇暮和詫異挑眉,看了眼祁長樂:「陛下召你侍寢了?」
他直接這樣問道,看起來既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預料之中。
祁長樂一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她可沒想到貴妃會直接詢問。
最後,她只是溫婉一笑,遮掩了過去。
蘇暮和心底的確有想法,但卻不是祁長樂以為的吃醋介意。他只是驚訝,畢竟之前鍾離御才跟他「訴苦」過,這麼快就自己調整好了?
但不管怎麼說,倘若鍾離御真的邁出了那一步,那蘇暮和也只有為她高興的。
但是這個問題……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畢竟他又沒有侍寢過。
蘇暮和想了想,「應當……是按照宮中和內務府的規矩來?不過說到底是給陛下侍寢,自然還是以陛下的要求為第一。」
他這話說的好像沒說,但是,也正是如此,透露出了他從未侍寢過的事實。
想到這裡,祁長樂忍不住加深笑意,眼底也帶著微光,心情立刻便好了起來。
她輕笑道:「是嗎,那多謝貴妃娘娘指點了。」
「時辰不早了,臣妾先告退了。」
蘇暮和看了她一眼,倒是沒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