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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祁長樂也是稍微有些在意,鍾離御會怎麼處置應妃。
畢竟這次雖然說應妃對她出了手,可……在她入宮之前,一直都是應妃為女君提供「樂趣」,對方在鍾離御身邊生活了一兩年了,鍾離御,真的可以處置他嗎?
聽到應妃的話後,鍾離御臉上的笑一點點變冷,她瞳孔黝黑的看著應授成,輕聲問道:「哦?只是,揉個腿?」
應授成死死抿著唇,指尖顫抖。
「陛下應當相信我,畢竟你是知道的,我、我從來不做多餘的事。」
鍾離御垂眸看著他,臉上帶著笑意,話語優柔,含著一股不寒而慄的陰鬱。
「不做多餘的事?」
「指的是你曾經逼死過郭答應,還是故意把英妃推到河裡害得她寒冬臘月活活凍死?」
她一隻手撐著下巴,含笑問道:「指的是你故意秉明了我好讓我杖罰徐答應,還是命人剋扣於貴人的伙食?」
「應妃,你做過的多餘的事情太多了啊。」
應授成睜大雙眸,不可置信,仿佛無法相信鍾離御居然會將以前的事情重新翻出來。他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咬牙說道:「可是陛下,這些事情——」
說到這裡,應妃停頓住了。
他本想說,這些事情是被女君授意的,可是隨後應授成就想到了,沒有人授命給他,全部是他自己要去做的。
因為他以為,這麼做會求得一條生路,事實上也的確是。
可是現在,鍾離御將這些事重新翻出來是什麼意思?
要治他的罪嗎?
他呼吸急促,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可是陛下,這些事情、明明您當初也——」他咬著牙,「當初也最喜歡了,不是嗎。」
不然為何縱容他繼續下去。
鍾離御動作一頓,她微微歪頭,指尖敲打著自己的臉頰,彎眸笑的愉悅,「但是應妃,我可沒有給你這樣的權力啊。」
「看你做這些事,不過是看著一條狗在身邊好玩罷了,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你擁有了這樣的權力,可以代我行事?」
聽到這裡,應授成臉色灰白,嘴唇顫抖。
「……」
「而且。」
她斂去了所有的笑意,露出了最裡面的冷漠與暴戾。
鍾離御起身,走到了應授成面前,垂眸漠然看著他。
「又是誰,給你的權力,讓長樂為你捏腿?」
她彎腰靠近應授成。
「哪只腿,有多疼?」雖然是和煦詢問的語句,可她的眼神中卻帶著扭曲的陰鬱。
「既然這麼疼,那我幫你處理了好不好啊?」
應授成猛地回過神,忍不住倒退著搖頭,「不、不——」
聽懂了鍾離御言外之意的應授成已經不想去追究方才女君所說的話了,他此刻只有對自己要失去腿的恐慌。
「不疼了,已經不疼了。我知錯了陛下,我知錯了……你繞過我好不好,求您繞過我。」
隨後,他的目光猛地看向祁長樂,眼底迸發出祈求的情緒,聲嘶力竭道:「婕妤,祁長樂!我求你,你放過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給你揉腿好不好,我……我不想——」
他不想斷腿,更不想死。
鍾離御冷漠的看著他,而後勾起唇角,宣人進來。
幾名內侍按住了應授成,讓他掙扎不得,隨後,有人給鍾離御遞上了一根棍棒。
應授成瞳孔驟縮,瘋狂掙紮起來,「陛下、陛下——!」
「鍾離御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父王是慎郡王,你、你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不然……」
鍾離御彎了彎眸。
「噓。」
她眼尾帶著一抹赤紅,混雜著血腥戾氣。
「就是慎郡王今天來了,我也照砸不誤。」
「應授成,記清楚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該動。你在我身邊這麼久,卻連這件事都沒弄清楚。」
她微諷的勾著唇角,帶著冰冷的怒氣。
「那今天,我就教會你。」
而後她微揚手臂,狠絕的砸了下去。
「啊——!」
殿內除了應授成的慘叫痛呼聲,再也沒有其他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他抱著被砸斷的那條腿,滿頭汗水的在地上滾著,疼的嘴唇青白。
祁長樂坐在那裡,靜靜的注視著下方,從始至終神情都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唯獨在聽見鍾離御的某些話語時,手指抓緊床單。
的確,很殘忍,但是也很符合鍾離御的作風。
祁長樂眸色深深,安靜注視著此刻應授成的慘狀。
鍾離御是在為她出手,祁長樂很清楚,但與此同時,她更清楚的是……在自己之前,能夠在鍾離御面前得臉的就是應授成。
在自己之後,倘若出現了下一個「新人」,那她必定要謹慎行事。
她可不想落得應妃這個下場。
鍾離御看著面前的慘狀,頗為愉悅的笑出了聲,她鬆開手,任由棍子掉落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鍾離御勾了勾唇角,「把他弄下去,找個東西堵住他的嘴。」
下面的人聽令,立刻架起了應授成,而後另一外一人扯出一塊布,塞住了他的嘴。
應授成疼的止不住抽搐,額頭不滿冷汗,看過來的眼神中除了怨恨,還有濃濃的悔意與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