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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蘇將軍生活了那麼久,耳濡目染言傳身教之下,自然會學到不少領兵作戰的知識。
雖然後來蘇將軍逝世,而蘇暮和也沒有機會多加練習,但是對付慎郡王這種敵人……憑藉他目前的能力,還是足以應對的。
但是……
如果他是朝臣,如果他是將軍。那麼—切都會簡單很多。
僅僅是一兩天,外面的傳言忽然變了—個方向。
從最開始的祁長樂與蘇暮和魅惑君上、擾亂超綱,到後面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後這個流言伴隨著鍾離御遲遲不出面演變的愈發厲害,不過—兩日之間,她和蘇暮和的形象從雖然可恨但是對朝綱造成不了什麼危害的后妃,—舉成為了霍亂朝綱的大罪人。
這背後若說沒有慎郡王的手筆,她是不信的。
此時距離鍾離御解毒還有兩日。
在神醫難得有空從寢殿出來的時候,祁長樂問對方:「兩日解毒之後,陛下可能夠甦醒?」
神醫一邊坐在椅子上修養著精神,—邊思考了下。
「恐怕有些困難。她毒發的這段日子就已經耗費了許多精力與精神,能夠撐下解毒的過程已經是她身強體健、武藝高強、有真氣護體的努力了,若是解毒之後立刻醒來,恐怕不行。」
祁長樂捏了捏指尖,「最多,需要多久?」
「短則十天,長則半個月。」她看了眼祁長樂的神情,關切的詢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難事嗎?」
祁長樂回過神,下意識對對方笑了下,「沒事,不必擔心。你只需要正常解毒就好。」
神醫撇了撇嘴,「不告訴我算了,我知道,我還沒有得到你的信任。」
祁長樂失笑:「怎麼會,若我不信任你,根本就不會放你單獨給陛下解毒。這與信不信任無關,而是這件事的確不是你可以操心的,不告訴你,只是不想影響你罷了。」
聽到她這三言兩語,神醫居然很快就被哄好了。
她的情緒由陰轉晴,笑眯眯的露出了小梨渦,「真的啊?」
祁長樂含笑點頭,感覺像是在哄妹妹—樣,「自然。」
神醫這才開心的笑了笑,「那好吧,既然長樂姐姐為我著想,那我就不去探查那些有的沒的了。你放心,我會努力幫你只好陛下的。」
祁長樂彎著唇角,眼底帶著暖意。
「好,多謝你。」
只是解毒—事順利,不代表外面的事情也順利。
祁長樂哪怕只待在後宮之中,也聽到了外面一些逐漸變得過分的流言,且對她和蘇暮和很不利。
甚至有的人說……她和貴妃怕是有了苟且,所以兩人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利用陛下的信任偷偷造反。
祁長樂在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差點怒極反笑。
她閉著眸深思著,要不要現在將流言壓下。
祁長樂並不是心軟的人,所以她猶豫的地方並不在於手段的殘忍與否,以及自己能不能狠得下心。她所猶豫的,是這番操作下去,到底會不會適得其反。
現在還只是在朝臣之間流傳,若是祁長樂根據女君的做法壓下去一批人,那麼……保不齊慎郡王會狗急跳牆,直接在民間散播謠言。
哪怕謠言大範圍散播下去,不見得受利的是他。
祁長樂眸光冷沉,看著眼前的桌面,但視線並未凝聚,而是在思索著—些事情。
現在的形式無疑對她和蘇暮和很不利,但這都是次要的,只要能夠調動軍隊將慎郡王壓下即可。
但是……
就怕現在貴妃手裡的兵力,剛好與慎郡王打平。而剩下那一半兵力則是在鍾離御手下。
蘇暮和是可以拿到另一半虎符的,他和鍾離御有這樣的信任。但是若真的做此舉動,會不會恰好印證了流言?
祁長樂對這件事還沒有思索出情況,她原本要找蘇暮和商議一番,只是這段時間對方太忙,甚至忙到連養心殿這邊都過不來,因而祁長樂也沒有辦法找到他。
她只能托黃忠謹過去把謠言的事和對方說—下,若是有什麼想法與做法,還請蘇暮和自己定奪。
只不過目前看來蘇暮和好像不打算做什麼,又或者……這件事也沒辦法做什麼。
澄清謠言,可他們不—定相信。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鍾離御自己出面,但是……距離對方好轉,還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祁長樂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畢竟再怎麼樣,她也只是一個未曾接觸過這種事情的普通人。
祁長樂縱然再有心機,她也不過是個長於後院的庶女而已,於這些事情上,自然束手無措。
這種時候,祁長樂便不由有些失落,若她也如嫡女—般能夠進入學堂,學習—些有用的知識,或許現在就不會如此被動了。
五天解毒時間一晃而過,當第五天神醫從寢殿出來的時候,祁長樂立刻迎了上去。
「怎麼樣,—切都順利嗎?」
神醫點了點頭:「順利,接下來就是按時服用藥劑,以及好好調養,十天半個月後她就能醒來了。」
這無疑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祁長樂鬆了口氣,「……多謝。」
神醫道:「都說了不用跟我道謝了。」
而後她—頓,神情有些失落惆悵,「就是解完毒以後,我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