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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剛才那個毒好像真的挺有用,也不知道是什麼毒,明明剛才還精力充沛,自從被那個老頭劃了一下手,倒是不疼,就是手上的力氣沒有之前大了。
韓風雨一邊應付著金軍,一邊向完顏洪烈的方向追。
這個人受了傷也跑的很快,血跡在後院中斷絕,韓風雨跳到屋頂,都沒能發現痕跡。
金人拿出弓箭瞄準他,韓風雨躲了兩下,看到遠處又有金兵過來,大約有七八百人。
他從屋頂上下來,可能是遊戲也看不過去了,讓一支箭矢擦過他的手臂,帶出淡淡血痕。
韓風雨繼續跟這些人打。
一開始過來的金人很多,因為韓風雨只有一個人,他身邊的空間有限,哪怕對方人數眾多,最多也只能十來個人一起上,多了擠不開。
這群金人可能是想消耗韓風雨的體力,但是直到天黑,韓風雨都沒有被消耗完。金人中也有自認為勇猛無敵的將領,看不上韓風雨這個小白臉,主動過來應戰,無一例外,獲勝者依然是韓風雨。
天黑了看不清楚,打著打著旁邊就沒人了,韓風雨往前方看,還能看到幾個金人跑得飛快,還有一個過於慌亂,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韓風雨在注視著自己,還摔了一跤,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韓風雨無法確定金國將領有沒有讓前方攻城的士兵回援,但是他不能離開,如果他走了,命令可以取消,真定府還是會受到攻擊。
必須留出邊展鵬行軍的時間。
不過他似乎可以直接去打攻城金軍,韓風雨動了動手臂,不確定自己的體力極限在什麼地方。
系統說他不會死,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累。
攻城的金軍至少也有七八萬人,就算排著隊讓他砍,都要砍好久。
韓風雨拿著槍在城裡繞了一圈,按他的估計,這邊至少也有幾萬人,與他對戰的最多五千人,可是其餘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一邊在街上亂走,一邊恢復體力,不知不覺天亮了起來,街上的小販開始營業,韓風雨穿著一身染血的鎧甲,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金刀,與市井街巷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避著他走,不知道是不是衙門裡也聽到風聲,街上連巡邏的捕快都沒有。
韓風雨聞到早飯的香氣,突然想起來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血污,黑色衣服看起來還好,就是味道大了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韓風雨整理一下發冠,扯了一下衣領,來到賣炊餅的小攤前。
「我沒錢,能賒帳嗎?」韓風雨說。
他已經把聲音放平緩,但是仍然低沉,配上他的裝束還有身上的味道,哪怕再有禮貌,攤主還是被嚇到了。
「您……您請自便……」
攤主離得遠遠的,不敢靠過來,一個勁地給後面的女人擺手,讓她不要過來。
韓風雨知道自己看起來有點嚇人,其實每次打完仗,都是這樣,哪怕葉孤城也無法保持整潔。
他不去看攤主和其他人,目不斜視地盯著炊餅,從籠屜里挑了四個,又拿了兩張油紙包好,「改日,我會派人來付錢。」
「是是是,您請慢走。」
韓風雨手上很髒,把三個炊餅包好塞到懷裡,另一個用油紙墊著邊吃邊走。
他決定出城去,看看能不能偷襲一波。
這種狀態下,絕對不能像現在這樣囂張。萬一他體力不支被人抓住,被人拿來換城池,也在「不死」的範圍之內。
四個炊餅下肚,韓風雨仍舊沒什麼飽腹感,在樹林裡又摘了點果子吃。
令他驚喜的是,來時騎的那匹馬並沒有離開,還在林子裡遊蕩,似乎在等他。
韓風雨湊過去,分給馬兒一顆果子,「你在等我嗎?」
戰馬不嫌棄他身上的味道,甚至還頗為親昵地蹭了一下他的手,大眼睛看起來人畜無害,格外溫順。
韓風雨騎上去,「馬鞭丟了,我們就這麼走吧。」
馬兒認識回去的路,韓風雨控制好速度,趴在它的脖子上小眯了一會兒,聽到人馬走動的聲音才睜開眼睛,牽著馬身上的韁繩,讓它停下來。
他翻身下馬,讓這匹馬往遠處走了走,然後拿著刀躲在草叢裡,慢慢摸到金人大軍陣前,確定他們是要回程,一顆心終於落地。
他像只捕獵的野獸,蜷縮起身體,做出蓄力的姿勢,在敵人放鬆警惕時,突然衝出,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人堆里,手起刀落收割性命。
韓風雨覺得自己此時就個刺客,又酷又颯。
等將領反應過來整頓陣型準備應戰的時候,韓風雨又以極快的速度逃走。
「這一定是昱國人商量好的!」金軍將領不動聲色,但是普通士兵已經開始害怕,「他們派人偷襲大都,又在路上埋下伏兵,就是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
韓風雨尾隨在金兵後面,又偷襲了幾次,兩次是在白天,兩次是在深夜。
士兵們也發現他只有一個人,哪怕加強警戒,每次他過來,還是能帶走幾條性命。金軍還拿他毫無辦法,士兵們連覺都不敢睡實了,就怕死的人是自己。一時間人人自危,將領沒有辦法,只好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
韓風雨發覺之後,不再跟著他們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返程了。
他騎上馬,環顧四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低頭對著馬兒說,「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