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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指揮使名叫林津,聽說皇宮裡面出事,立刻帶了人來。校尉們搜尋宮殿,林津和韓風雨在一旁閒聊。
「殿下何時發現的不妥?那女子有什麼異樣?」
「方才拜見母親,見劉太妃表情有異便跟了過來。沒想到她武功如此高明,竟無視宮牆,輕鬆逃走。」
林津不知道韓風雨武功如何,不過聽說那個女人在皇宮裡行走,如入無人之境,也知道這個人不容小覷。
韓風雨又道:「她言語動作頗為輕佻,似是喜愛年輕男子。」
說完韓風雨突然覺得有點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為什麼覺得熟悉,想來這也是系統屏蔽掉的那部分記憶。
林津聞言,緊張地問:「殿下可有受傷?」
韓風雨搖了搖頭,冷聲道:「莫非她還能強迫本王不成?」
那還真說不定,林津心想。
不過這句話是萬萬不能講出來的,韓風雨的性情本來就乖張,他早已投靠次輔,跟了肅王一派,與靖王稱不上友好。叫靖王抓住把柄,整治起來絕對不會留有餘地。
韓風雨和林津站在宮殿前面,等待錦衣衛的搜尋。
這邊果然如韓風雨預料中一樣,一個活人都沒有,只在後面的院子裡,挖出了劉太妃的屍體,以及十來具宮女太監的屍體,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
林津湊過去查看屍體,「這些人的內臟都已被震碎了,那妖女果然武功不低。」
韓風雨沒往跟前湊,他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問林津:「林指揮使可有聞到奇怪的香氣?」
「什麼香氣?」林津說:「這裡只有屍腐味。」
「是一種奇怪的花香。」韓風雨見錦衣衛們抬出屍體之後就停了下來,指揮他們:「再搜!土地底下也不要放過!」
錦衣衛們見指揮使沒有反應,只好繼續幹活,找來鐵杴鋤頭等工具,刨開地下的土。
半個多時辰之後,一個校尉大喊一聲:「找到了!」
韓風雨和林津走過去。
林津蹲下來,「這是什麼東西?」
韓風雨見到埋葬在土地里的大片枝葉果實,脫口而出:「罌粟。」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再仔細回想,實在想不起來從哪裡聽說過罌粟,更不記得這東西有什麼作用了。
林津:「罌粟?」
韓風雨想到最初聞到味道時的恍惚感,警告道:「此物有毒,能迷惑人的心智,燒了吧。」
林津立刻遠離,讓人拿來火把,往地上倒了些油,點燃燒毀乾淨,不留一絲痕跡。
他問韓風雨:「殿下知道這種奇怪的果子?」
韓風雨含糊道:「在書上看到過。」
林津還想再問,韓風雨卻不願跟他扯了,「林指揮使年輕有為,想來能將此事處理好,本王還有事,不奉陪了。」
林津只能苦笑一下,彎下腰,送他離去,「殿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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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的葬禮規格很高,前後都有人操辦,韓風雨只需要露一面就好,對他的生活沒有什麼影響,倒是三公主哭得非常難過,幾次暈厥在駙馬懷裡。
宮裡出了這樣的事,不好對外宣揚。林津只說劉太妃身染惡疾突然暴斃,沒有透露過其他事情,不過幾個太妃日日與劉太妃見面,心中有數,都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皇宮守備加強,所有人都消停很多。
韓風雨在王府休息了兩天,帶著前方捷報,正式出現在公眾面前,賺足了關注。
與他一派的吏部尚書呈文上奏,認為靖王此行功勞甚大,不止奪回城池,還免除了歲幣,理應受到嘉獎。
實打實的功勞,閣老們無話可說,將文書交給司禮監,司禮監又交給皇帝,皇帝再喊來韓風雨。
韓風雨正在府上睡覺,接到傳召之後,匆忙洗臉穿衣,騎著馬進宮見熊弟弟。
小皇帝大手一揮,十分闊綽:「哥哥想要什麼賞賜?朕都給你!」
「只求你消停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韓風雨隨口說完,認真想了想賞賜,「臣請求整頓軍紀,請陛下准許。」
韓繼興根本不明白那是個什麼東西,只隱約知道跟軍兵們有關係。
他知道韓風雨都是為了自己好,直接同意了他的要求:「朕准了,整頓軍紀,要朕封你個什麼職位?」
韓風雨道:「征虜將軍就很好,不需要其他的賞賜了。」
韓繼興有些失望,接著看向韓風雨,從座位上跳下來,跑到韓風雨跟前,神神秘秘地問:「那,哥哥能帶朕悄悄出去玩嗎?朕保證,一定聽話。」
韓風雨冷酷地看著他,「大白天的,做什麼夢呢?」
韓繼興左右拉扯著他的玉帶:「哥哥哥哥哥哥!朕都答應你了,你為什麼不能答應朕!你欺負人!啊啊啊啊——!韓風雨大壞蛋,就會欺負小孩子!」
就他這點小身板,給韓風雨塞牙縫都不夠。任由他再怎麼拽,韓風雨都穩如泰山。
只是被他喊得心煩,微微彎腰,把小皇帝提溜起來,小皇帝就像是被抓住後脖頸的貓,忽然安靜,睜著圓眼睛與兄長平時,滿眼都是渴望。
「你是皇帝,怎麼能亂跑?」韓風雨微笑。
「嗚嗚,我根本不想當皇帝,都是皇伯伯逼我的。」
「喊錯了,該叫父皇。」
小皇帝委屈地癟癟嘴,眨巴兩下眼,淚水突然就流下來了,他伸著小胳膊,想要韓風雨抱抱,哽咽著說:「哥哥,就不想像以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