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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繼興點了點頭,「找到他了?」
「他就在我的府上,我會安排他和方應看一起去前線。」
韓繼興疑惑:「不是說他的劍法很高?像他這樣的人,會乖乖聽你的話?」
韓風雨道:「我答應他不會追究平南王的事。他是白雲城城主,一旦追究下來,整個白雲城都不會好過。」
韓繼興若有所思。
「其實我是騙他的。以咱們的兵力,根本分不出精力來對付白雲城。時間久了他一定能看得出來,所以我在盡力軟化他,最好讓他放棄這個相法。」
「……為什麼你這麼理直氣壯?」
「等你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就明白我此刻的做法了。」
「你們大人的世界真骯髒。」韓繼興覺得兄長撒謊就和吃飯一樣正常,完全看不出破綻,他越想越覺得可怕,「你有沒有這樣騙過朕?」
韓風雨道:「沒有。」
韓繼興不再問了。
雖然不知道以前有沒有被騙過,但是他能分辨得出來,這句果斷的似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沒有」,一定是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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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雨回到府里,已經是中午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讓管家備飯。
「葉孤城今日做了什麼?」他問周管家。
「葉城主在房間裡打坐靜心,在後院練了一會兒劍,又在府里逛了逛,現在正在沐浴。」
「午膳叫他過來一起吃吧。」
「是。」
葉孤城換了一身新的白衣,是靖王府準備的。
料子沒有他以前穿的好,他感覺有些不舒服,不過冬天穿的厚,不會與皮膚貼合,倒也能忍受。
用內力烘乾頭髮,葉孤城將黑髮束起,穿戴整齊後,就有人喊他吃飯。
心如止水的劍客在靖王府住下之後,恍惚覺得,似乎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吃飯了。
儘管如此想著,此時確實到了飯點。
葉孤城拿上自己的劍,去前廳用餐。
「前線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韓風雨依然謹慎地帶著面具,「具體的日子還要再等一等,如果不出本王所料,應該會在二月初。」
春闈一共有三場,每場三天,總共是九天。二月初九開始,十五結束。
前線作戰,最好和會試錯開,免得多生事端。
葉孤城點了點頭,開始吃飯。
吃完飯後,韓風雨再一次離開王府,出來之後來到牆後面的角落裡換上衣服,回到那座小院。
他要給葉孤城營造出自己很忙的假象,好讓對方放棄爭奪皇位的想法。
如果葉孤城不願意放下野心,只要他有所動搖,就可以讓他治理白雲城附近的地盤,比如南王那裡,說不定能治理的很好。
這次回來,沒有遇到任何人。
韓風雨推門而入,思考著差不多該把禿毛狗接回來了。
他收拾了一下院子,來到堂屋,突然發現桌上放著四錠銀子,每一錠大概有五十兩。
韓風雨拿起銀子看了看,可惜他的眼睛不是顯微鏡,甄別不出上面的指紋。
陸小鳳做的?
不,不會是陸小鳳。
陸小鳳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大概因為自己拒絕他太多次了。
而且先前的五十萬兩已經足夠多,沒有必要再給這樣的小錢。
韓風雨覺得奇怪,暫時把銀子放起來,不打算動這筆錢。
沒有朋友陪伴,自己一個人呆在院子裡確實清淨,時間久了就很無聊。
韓風雨決定去找一下沈學林,先把禿毛狗要回來,再聊一下關於青樓的事。
他目前就這麼一個親信,沈學林一定要撐住,千萬別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
韓風雨穿著破衣服去了沈學林那裡,沒有走正門,直接跳牆進去。
沈學林雖然是錦衣衛,誰都知道他是韓風雨的人。
沒有合適的時機,指揮使林津也不會特意給他找不痛快,沈學林的直接領導只是個千戶,不敢得罪靖王。只要韓風雨沒給他安排事情做,沈學林的生活就只剩下吃喝玩樂,非常悠閒。
大白天的,沈學林一定在家。
如果不在家,又往別處跑,也是他的錯。
沈學林正在書房寫什麼東西,聽到推門聲後,慍怒道:「怎麼不敲門?」
看清楚韓風雨的臉,立刻呆滯,「殿、殿下……」
「嗯。」韓風雨問他,「在寫什麼?」
「在算房產地契。」沈學林說,「靈璧大營聽完殿下一席話,卑職便想改正。回來之後整理了一下名下的產業,打算把它們變賣掉。」
主要是那天,靖王突然告訴他,陸小鳳以為靖王是瀟今樓的人,瀟今樓又是他名下的產業,真的太嚇人了。
如果靖王在意這些事情,怕是早就沒命了。
韓風雨拿過來看了看,「青樓和飯館先留著。」
「是。」
「萬春樓不是你的吧?」
沈學林哪裡敢把青樓開在京城,那不是上趕著找死嗎?連連否認,冷汗都下來了。
「買下它。」韓風雨說,「以後或許能用得到。若是錢不夠,本王可以墊付。」
「哪裡能讓殿下出錢?說來慚愧,卑職這些年攢了不少錢,都是打著您的名聲,才能如此順利。為殿下做事,是卑職應該做的。」